十七轻叹了口气,沉默地点了点头,却是看见了小苗旁边折叠整齐的一方粉色手帕,“这是……”
江一鸣也是这才看见,“十七,你帮我看看那方手帕上有什么玄机?”
“可这是他的……”十七犹豫片刻。
“喂,他现在的状态,自身都难保,还会在乎你?”江一鸣满目的嫌弃,“况且一个树妖拿着一方粉色手帕,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玩意儿是苏小姐的东西!”
“好吧……”
十七上前对小苗道了声抱歉,便小心翼翼地拿起手帕,走到江一鸣身边递给他,江一鸣将手帕一展,却见手帕一块边角有一处绣花。
“云……蝶?”十七缓声道。
“那方绣帕……是尚公子赠与小姐的。”
却闻一声叹息,秋儿从房外走近,对十七与江一鸣各行一礼。
“秋儿,你说这是尚兄……”十七愕然。
“呵,我就知道!”江一鸣冷笑一声,“虚情假意!这玩意儿,扔了也罢!”
说罢,作势便要将手帕给丢掉,却被十七一把抓住,“江兄!错了!这是尚兄对梦蝶的一片心意啊……”
“哈?心意?把人家姑娘侮辱了,娶了别人当老婆,抛弃妻子……心意!狗屁!”江一鸣怒骂道。
“江公子……不是的……尚公子他……曾经确实是真心爱着小姐。”秋儿道。
“什么?”江一鸣一脸诧异。
“这个帕子是尚公子找到上阳郡最好的绣坊特意为小姐绣的……”秋儿叹道,可惜物是人已非,“在小姐忍受病痛折磨的时候,一直都是尚公子陪在她身边,对小姐百般呵护……这些,奴婢都看在眼里!”
十七拿过那方粉色的手帕,也回忆起来,“无论尚兄如何欺骗自己,我在苏府疗伤的那段日子都能看出他对梦蝶的真心……只是他,以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呵,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唾弃他!”江一鸣眼神一暗,口中呸了两声。
“事情已经过去了,诸位也无需再与之评论……”
却见苏主母从门外走入,其后跟着一脸淡漠的傅无生。
“啊,主母!”秋儿赶忙行礼。
苏主母笑了笑,“我让你来唤江公子和十七来正厅,你倒是与他们聊上了!”
秋儿突然不好意思地有些脸红,十七赶忙上前行礼,“苏姨,抱歉!让您走来一趟……”
苏主母摆摆手,看了看床上的江一鸣,“无妨,也算是来看看恩人江公子!”
江一鸣一听恩人二字顿时嘚瑟起来,也不起身向长辈行礼,还一面啧啧有声挑剔起来,“我说苏家大主母,你们这么雄厚的家底,怎么有拿这清粥小菜招待人的习惯?”
苏主母笑道,“老身何尝不想为恩人准备些山珍海味?只是这些都是仙君拜托老身准备的,怕恩人醒来突然吃些太过油腻的食物,身子受不住!”
江一鸣微微一愣,偷偷看了一眼仍旧面无表情的傅无生,心里却感觉暖暖的。暖什么暖!江一鸣瞬间怒斥自己,绝对不能着了他傅无生的道!
“那……什么……苏主母还有什么事?”江一鸣立刻转移了话题。
苏主母点点头,“朝阳花,如约送给仙君与江公子,稍后便请江公子去后院收取。”
江一鸣应了下来,苏主母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那便不打搅江公子休息……”
“等等——”
见苏主母在秋儿的陪伴下作势要离开,江一鸣却是赶忙打断了她的话。
“江公子还有事?”苏主母问道。
“嗯……”江一鸣脸色一沉,在场的众人均是疑惑不解,却见他犹豫了半晌才道,“能告诉我当年救了小姐的那名道人的事吗?”
☆、迷雾其一
“江一鸣?”
靠在树旁的江一鸣突然惊醒,口中叼着的小树枝也被吓得掉在了地上,他有些错愕地看了看喊醒自己的傅无生,瞬间恢复往日的一脸痞相,谄媚道,“哎呀,仙君,怎么了?小鸣鸣不在一旁说话陪聊,您寂寞了?”
傅无生见他恢复了常态,便是将淡漠的眼神从他身上移了开,看向那侧正在移栽小苗的十七。
“师尊是见你自苏府出来之后就一直神色恍惚,这才疑问!”十七用手臂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看了看江一鸣,“江兄,你是不是有事?”
“我哪有什么事!”江一鸣摆了摆手,便是上前几步作势要帮十七的忙。
傅无生却是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回忆起了昨日苏主母的回答。
“当年的那名道人,名尚辰,江湖人称邪脚仙。清云便是尚辰与妹妹江晚云之子……唉,妹妹本是老爷的小妾,却与前来医治我儿的尚辰一见钟情,二人本计划着那晚私奔,却被我劝慰而下,最后还是被老爷发现。妹妹为护尚辰离开,以死相胁,尚辰身受重伤被扔到山边的乱葬岗自生自灭,之后妹妹诞下清云,难产而死……”
邪脚仙?傅无生再一次回想着江湖上曾经出现的各类有名人物,却始终没有听过关于这名邪脚仙的传闻,虽然看江一鸣与其弟江一鱼所擅长的诡门之术来看,邪脚仙很可能是诡门之人。诡门满门遭屠,此二子极有可能是诡门当时的幸存者……
若尚尘真是邪脚仙,那么尚清云便是江一鸣师父的徒弟,而他……却是亲手杀死了自己师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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