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伸手拉住安晟的衣服,继续走着,今天一点太阳都没有,天儿也冷,平时要是有点儿阳光的话,安晟还要舒服一点。
“马上到了,再坚持一下啊。”安利听着安晟越来越粗的喘气声,她也跟着出了一身的冷汗,终于到地方了。
而刘远和刘零力也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进来吧。”刘远说完转身就进了门。
安利看着那个门槛,也不知道安晟抬不抬得起脚,这会儿刘零力一把将安晟背在背上,抬脚就走了进去,安利见状也只得赶紧跟上去,而身后的那道大门却缓缓关闭。
“把他放床上,”刘远说,手里则拿着一张纸钱点燃,纸下面儿则放着一碗清水,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念完以后,他将黑灰放进清水之中,抬着那碗走到床边。
那床看起来和平常的床没什么区别,只是上边儿没有被子,也没有枕头,铺在床上面儿的反而是一张大大的白纸,而安晟正躺在上面。
“你先回避一下,”刘远转脸对安利说,又看着刘零力,“把他衣服什么的脱了。”
安利看这样子心里乱成一团,基本上每次她陪安晟来,她都会回避,转过身走到柜子处坐下,安利没敢回头。
刘零力给安晟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把他又重新摆放好之后,他才离开床边。
“点香。”刘远说,一手则端着那碗符水,另一只手则从安晟的额头按下,这一按,安晟的鼻血瞬间就止住了。
把香点好,刘零力捏着香跛着脚绕着安晟熏了一圈,才把香插在床柱子上。
含了一口符水,刘远抬手朝着安晟喷去……
片刻时间,安晟身下的那张白纸便被染红,过了好一会儿,安晟才感觉脑子里的声音都消失不见,整个人才轻松了许多。
他缓缓坐起身,身上却一点儿血迹也不见,而那白纸却已经没有一处是白色。
“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刘远说。
等安晟穿好衣服之后,安利转身看着床上那张沾满了血的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每次都是这样,她也不知道那血是从哪里来的,刘远也没说。
这是第四次了。
安晟咳了两声,显然是有点儿感冒了,他坐在凳子上看着收拾着残局的刘零力,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昨天给安晟算了一卦,”刘远把那碗还没用完的符水递给安晟,“喝一口。”
安晟接过来浅浅的抿了一口,把碗放桌上。
刘远这才坐在一边儿接着说,“你昨天原本有大災,可是有贵人相助,化为了小災。”
“贵人?”安利问,“什么贵人。”
安晟瞳孔一缩:蒋英宇?
“这个贵人,我相信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刘远看着安晟说,“五行相生相克,恰好你昨天也遇到了一个克你的,对吧。”
安晟点了点头,算是吧。
“木生火,火克金,金又克木,两两相生相克,”刘远念叨着,“你这个贵人,不简单呐!”
八字及其好,火也异常旺,还是一个男孩子,富贵之命,但是……
感觉扯远了,刘远又把思绪拉了回来,伸手把住安晟放在桌上的手,捏了一会儿才说,“你们今天是从医院过来的吧。”
安利点点头,“嗯,他眼睛里有血,我想着带他去看看。”
怪不得,招了一路的东西,医院里边儿那些东西可不少。
刘远朝安晟招了招手,“我看看。”
安晟虽然看不太清刘远的动作,但也明白那意思,当即俯过身去。
刘远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才冲刘零力说,“我记得家里边儿还剩点儿那个消炎的眼药水,你给他拿点。”
那是一种小瓶子装的药水,每天早上滴上一滴,最多三天,眼睛里边儿就没什么问题了。
安利把那小瓶子拿好,又看了看医院里面开的药,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想安晟再遭一次那种罪。
“今天有个地方被人挖了坟,刚好是在你家去医院的那条路上。”刘远突然说。
安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会吧,我,我没见到啊!一个坑都没有。”
刘远就像个百事通一样,什么都知道,虽然安利觉得可能有这么个事儿,但是她确实没见着有被挖了的坟。
就安晟这个体质,她早知道这事儿肯定带着人绕开走。
“你和他不一样,”刘远指了指两人,“他的体质和你原本就不一样,况且昨天又经历了小災,虚着呢,那东西隔着老远了可能就盯上他了。”
只不过刚才已经被他一道符水给化做了血水。
那东西虽然被人挖了坟,倒也不是说他是个良善的,反而还曾害过几个人,饶他不得。
“哦,也是,”安利说。
刘远这会儿才对安晟说,“你小子,多注意点,别乱往外边儿跑,跑远了,出了事儿,要是刚好我又不在,那你这条小命可就悬了。”
这小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这是自己种下的因,这个果,也只能自己来收。
“恩。”安晟点了一下头。
“你的眼镜还在药水里泡着呢,一会儿去拿,”刘远指了指内门,“时间不早了,和我吃顿早饭吧。”
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拿眼镜儿,没有这个特殊的眼镜,安晟连个门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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