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纪童有点难以置信。
“嗯,你能走吗,我带你去见他们吧。”
纪童有点愣愣的看着这个脸带稚气的少年,犹豫的问道:“你,你是惠善吗?”
小沙弥惠善一身灰蓝僧服,向前合十,微笑着说:“是的,想不到纪施主还记得小僧。”
三四年前,俩人在金鼓山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们都还是半大的男孩子,现在俩人都已经长成了少年之姿,又在这种地方相见,都有点不太敢确定对方的身份。
惠善领着他走出房间,经过回廊的时候,通过雪白的镂花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那片层层叠叠的紫红色花海,厚实艳丽的花瓣在阳光照耀下,仿佛燃起了一片熊熊的火焰,那奇特的甜香味随着轻风阵阵而来。
往东转弯,捌过转角精致的石砌,惠善把他带到了厨房,厨房的炉子上一个小瓦罐正在丝丝的冒着白烟,一股苦涩的药材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惠善小心翼翼的把瓦罐中的药盛在一个淡蓝色瓷花碗。
纪童好奇的看了两眼瓦罐中的药渣子。
“这是你的药?”
“是给慕大哥。”
“……”
俩人说话间,就来到了大厅,大厅门眉上低垂着细长的竹帘,屋内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他们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齐瑾坐在右边的椅子上,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白瓷般的脸上是惯有的浅笑,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一身黑衣的唐明辄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
看来俩人都没有受伤,纪童稍稍放心,他转头看去,左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身穿一袭华贵的暗纹丝绸蓝袍,斜斜的靠在椅背上,乌发用一只玉簪子松松挽在脑后,几缕青丝随意的垂在两肩。
男人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五官非常柔美,他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只手包扎着固定在胸前。
现在,他的两条细长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似乎有些不悦。
不知道刚才他们在讨论什么话题,气氛有点沉重,看到他们进来,屋里的人都默契的没再说话。
齐瑾笑着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纪童走到他身边,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别担心,我没事。”
惠善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端到了男人身旁的茶几上放好,男人立刻露出一脸宠溺的微笑,细长的丹凤眼专注的看着他。
惠善把药吹了又吹,又小心的试了一下碗边的温度,觉得合适了,才甜笑着把瓷碗推向男人,男人拿起来一饮而尽,完了还抿了一下嘴,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
惠善看着他的手,忧心道:“喝了那么久的药伤口还不见好,我们还是去县城找大夫吧。”
男人不太在意的说:“再等等吧。”
纪童愣了一下,疑惑道:“可是,那药里好像只有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材……”
“闭嘴!!”男人一脸阴鸷的站了起来,暴喝道。
纪童吓了一跳,没敢再吭声,知道可能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他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惠善。
他和惠善顺道去拿药的时候,他明明看到那药渣里只有金银花、蒲公英、鱼腥草之类的清热解毒的药材,用这样的药材,那个人无论是骨节还是创伤伤,都是没什么疗效的。
惠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焦急地看着男人:“慕大哥……这是真的吗?”
男人噎了一下,干笑道:“你不要相信他,这个人根本就在胡说八道。”
坐在他对面的齐瑾微微一笑,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他。
男人脸上更加挂不住了,他干咳了一下,愤怒的看向纪童,决定先教训这个始作俑者。
他指着纪童恶狠狠道:“你谁呀?你敢再乱说一个字,我让你没命出花影谷。”
纪童吓浑身一颤。
惠善赶不紧趋前一步,介绍道:“这位是纪童纪施主,三年前我不小心掉进猎户的陷坑里,在山上被困了一天一夜,幸好纪施主和他的朋友路过,他们不仅把我救了我,还帮我上了药包扎伤口,纪施主还把我背回寺庙去,是我的大恩人呢。”
听到惠善被困在荒山中一天一夜,可把男人心痛坏了,又听说是纪童救了惠善,男人的脸色好了一点,他问纪童:“你是大夫?”
“不,不是的……只是当时惠善已经流了很多血,伤口又很深,我怕他的脚保不住,就找了一些止血药材,试了一下……”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惠善向纪童介绍道:“他叫慕灵均。”
慕灵均挑眉,不满道:“没了?”
“什么?”
“你就用五个字介绍我。”
惠善想了想,拉着男人的手臂,用骄傲的语气说道:“慕大哥是这里的主人,不仅长得好看,武功也很好,还救过我的命,是我最崇拜的人。”说完,他眉眠一弯,颊边的酒窝又加深了几分。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那么疼你。”慕灵均勾唇一笑,抬起手捏了捏惠善粉嫩粉嫩的脸蛋,心情大好的样子。
惠善红着脸,笑了一下。
纪童呆呆的看着这俩人的互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第10章 难道你们不是?
纪童问:“惠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一直住在山上吗?静谧大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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