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耍什么帅……”
“你知不知道,这伤治不好,会落下病根的……”
“你还不当一回事……”
纪童已经非常生气,老妈子一样数落着他,唐明辄只能愣愣的听着。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啊!纪童郁闷至极,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给对方包扎起伤口来。
等纪童帮他把伤口包扎好,唐明辄就立刻站起身,穿上衣服,不让他再多看自已的伤一眼,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我没事。”
“嗯……”纪童闻言,勉强朝他挤出了一个微笑,也没搞清他说的“没事”是指伤口,还是心里,但他还是坚持要多住两天。
唐明辄也不置可否,仿佛陷入了沉思。
夜里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认床还是什么原因,纪童睡得很不踏实,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
他走出房门,刚才还半明半暗的天空,已经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黄。
他惊讶地发现,唐明辄已经背对着他站在栏杆前,他的肩膀上湿了一片,更深露重,这人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
“我们今天就走。”唐明辄突然转过身来,哑声对他说到。
“啊?为什么?”纪童疑惑道,昨天不是说好的吗?
“我会把你送回公子身边。”唐明辄沉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冷硬的决绝。
纪童一怔,“可是,你的伤……”
“我没事!!”唐明辄烦躁的打断了他。
逆光让纪童看不清唐明辄的表情,对方的语气让他莫名感到不安,他不由的向前两步,抓住他的衣袖,不认同的说:“也不急于一时……再等两天吧!”
他是为了让我快点见到齐瑾吗?
“不行,今天就走。”没有任何转弯的余地。
“你……”纪童也怒了,正想再数落这固执的男人,猛一抬头,突然就感觉额角被什么柔软微凉的东西蹭了一下。
他还没明白那是什么,但在对方的阴影里,他能清楚看唐明辄僵了一下,随即迅速把脸扭到一边去,耳朵隐隐泛着红。
“?”
这时候,走廊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蒋天心伸出一张小脸,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纪童愣了半天,才注意到自己抓住男人衣袖,整个人几乎依偎在对方怀里的姿势有多暧昧,他瞬间站直身子,结结巴巴的说:“蒋,蒋姑娘,早上好啊……”
蒋天心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说道:“小童哥哥,爷爷请你们下去吃早饭呢。”说着,就亲昵的拉着纪童往楼下走去。
唐明辄却像钉在原地,目光无声的追随着纪童的身影,直到对方消失在楼道口,他才抿了抿嘴唇,回味着那人的触感和余温。
三人来到饭厅,只见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各式早点,老族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一张纸。
“爷爷,小童哥哥他们下来了。”蒋天心笑着说。
老族长闻言,笑着站了起来,走到纪童面前,“纪小兄弟,这方子肯定能行,那本医书真是太神奇了,简直让我茅塞顿开。”
可是刚说完,老族长又面露愁容的说道:“只是这药配起来有点麻烦,有几味药草,连我也没有亲眼见过。”
纪童接过那张纸,突然灵机一动,对老族长笑着说:“如果是配药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老族长眼前一亮:“真的吗?那就太感谢纪小兄弟了。”
纪童转头促狭的看了唐明辄一眼,意思像是在说:你看,不是我不想走,是有人需要我留下来。
唐明辄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男人又立刻转移视线,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摆臭脸,也没再坚持要走,心情好像还很不错的样子。
这时候,蒋天磊扶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出来,女人穿着淡绿布裙,脸色苍白,却掩不了她姿容秀丽。
蒋夫人向他们弯下身子作揖:“谢谢两位救了天心。
纪童赶忙道:“举手之劳,蒋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众人入座,席间闲话家常,纪童忍不住问:“老族长,你们不像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为什么你们会住在这里呢?”
老族长一声长叹,才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第29章 我们家的骄傲
这件事要从很久以前开始说。
蒋家世代在益州养马,是当地的养马大户,可是,宁王萧玮封王就藩之后的几年,就增加了益州近一倍的赋税和徭役,随后又实施非农即兵制度,对非农的职业收重税,又强制一部分百姓离乡背井去开垦荒造田,只要是年满十五的男丁都要写进军队的花名册,又以借口打猎,每天出城操练兵马。
几年下来,益州百姓人心惶惶,心惊胆战,很多人纷纷投奔他方。
后来,宁王又要求各地官员要以进贡朝廷的标准给他另备一份贡品,其中这些贡品就包括蒋家的滇马,后来益州的骑兵可以冠绝天下,就是靠他们家养的那些建壮的滇马。
有一年,老族长的儿子蒋桓,也就是将天磊的父亲带着一批滇马准备献给宁王,在路上遇到一群灰头土面的百姓被士兵押着经过,他虽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直到他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蒋兄。”
蒋桓愣住,他的好朋友刘度正被家人挽着走在队伍之中,他忙走上前去,却被那些士兵拔刀拦下,他给了那些士兵一点钱,换来和老朋友说几句话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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