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笑着点点头。
“有,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你,这一年中,溪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吗?”
“齐公子指的是哪方面呢?”
齐瑾笑了笑,“叫我齐瑾吧。”
“不行的,不行的!”纪童连说了两次,他可清楚记得赵先生说过齐瑾身份高贵,连赵先生都说不可越距,何况是他。
齐瑾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朋友之间不都应该以名字相称吗?”
“……”
“既是朋友又怎有高低贵贱之分。”
“……”
“或者你并不想与我成为朋友?”
“不、不是的,绝没有那样的事。”纪童急着摆手否认,动作太猛,手肘把书案上叠得高高的一层书撞倒在地上。
哗啦啦一降响动过后,两个都看着对方,室内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齐瑾先反应过来,对他微微一笑后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书,纪童也反应过来忙蹲下去想要帮忙,眼睛却在看到一本书后愣了一下。
“奇怪的事吗……”他抬头看着齐瑾,缓缓道:“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什么?”
纪童捡起地上的一本佛经道:“说起奇怪的事,好像有那么一件,新县令上任之后,就以“方便百姓往来”为由修了一条路,不过,这条路只是通向一座叫金鼓的大山,路的两旁鲜少有人居住,山上只有一家很小的小佛堂,三四年前我和朋友去过,那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和尚和一个小沙弥,现在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人,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那条路是用来干什么的。”
齐瑾把书放回书案上,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眼中突然精光乍现。
第4章 朋友
纪童在私熟里的人缘很好,他总是和颜悦色,谦逊温和又乐于助人,大家都很喜欢他。
有一次,有个同学在课堂上睡觉,被赵先生抓到,赵先生罚他抄十遍《弟子规》,等赵先生走后,那人抱着头,生无可恋的大喊一声:“谁来救救我!”。
同学们纷纷回头看他,那眼神,同情有之,嘲笑有之,看他这种富家少爷不顺眼的幸灾乐祸更有之。
结果,谁也不愿意帮他,除了纪童。
纪童在放学后,拉着他的衣服,悄悄对他说:“我帮你。”
第二天,纪童把抄了六遍的《弟子规》交到那人手上,那人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只抄了四遍?”纪童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那人也没多问,挺着胸,昂着头,神清气爽的就拿着“罚单”去交给了赵先生。
虽然纪童已经极力模仿那人的字,可最后还是被赵先生发现了,赵先生单独叫了纪童出来谈话,纪童没办法,只好说是自己主动要帮那人抄的,跟那位同学没关系,赵先生对纪童感到又生气又失望,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可这件事他从未对人提起过,直到那人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感动不已,后来,他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小童。”
刚准备走出教室的纪童闻言,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少年嘻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少年比纪童略高,唇红齿白,五官俊美,是位相当有魅力的翩翩美少年。
“白缙。”纪童看到他,高兴的弯起了嘴角。
白缙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白缙是县里最大商行的公子,纪童母亲织的那些布也都是拿到他们商行去卖的,这几年,白家父子明里暗里都帮了他们不少忙,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这个给你。”白缙把一个比鸡蛋大一点的小铁盒放在他手上。
“这是什么?”纪童棒起分量不清的小铁盒,看到盒面上雕刻着精致优雅的宝相花图案,每片花瓣上还镶嵌着闪闪发光的红色石头。
“真漂亮!”
白缙得意的笑了笑,帮他打开,里面是一颗颗五颜六色的小球。
“这是我们商队从西域带回来的,听说很好吃,不过我不喜欢吃甜的,这全归你了。”
“这个好像很贵的样子……”
白缙勾着他的脖子,爽朗的笑着说:“跟我客气什么。”说完,眼神闪烁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也不用留着给你娘了,我爹今天早上给她送了一盒……”
“?”
自家老爹那点小心思,做儿子的还能不知道吗,白缙迅速换了一个话题:“你老实告诉我,在这里做事辛不辛苦,我爹说了你要是不习惯尽管开口,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
纪童感激一笑:“谢谢你和白叔,我没事,赵先生待我很好。”
白缙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不要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记得跟我说,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吗?”
纪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嗯!知道了。”
“还有,城外最近可能不太安全,我爹特意让我来提醒你,回家的时候要注意安全。”白缙说这句话的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不安全?”
“嗯,听说最近有一队神秘的队伍,经常在城外出没。”
“是商队吗……”
白缙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是官兵,昨天我们家的商队正好遇上那些人,我们的人认出那些人带头的,是新上任的兵马都监刘悬。”
“兵马都监?”
“嗯,半年前,他刚上任的时候,我们家还给他送过贺礼,认出他的人就是派去送礼的其中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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