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童和白缙在安置伤员的帐逢里,一边听着外面的斯杀声,一边给不停送进来的伤员处置伤口。
“军营都快守不住了,你说羽林军他们会不会有事呢?”白缙一脸不安的问。
“不知道。”纪童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是忧心冲冲。
俩人正说着,四五个面目狰狞的宁兵提着大刀闯了进来。
这些人已经杀红眼,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没有说话,就举起剑,朝病床上的一人砍去。
“住手!”纪童看到那个宁兵要杀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伤兵,不由怒上心头,他来不及多想,就扑过去就想夺那人的刀,结果被那宁兵一手甩开,跌坐在地上。
那宁兵回过头盯着纪童,目露凶光,囔囔道:“哼!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说完就想挥刀,这时,一个东西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他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正一手拿捣药的杵,一手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
“有种你就过来,你这只猪!”白缙指着他大骂。
男人顿时火冒三丈,气势凶凶就要往白缙走过去,可他刚转过身,后背就突然一阵巨痛,接着就感觉呼吸困难,一阵可怕的咳嗽之后,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溢出。
在他断气之前,回过头来,只来得及看到一把带血的乌黑匕首。
纪童还举着匕首,紧咬着嘴唇,全身绷紧,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人,他现已经相当熟悉人体结构,刚才他对着那人的肺部用力刺了下去,幸好这把匕首非常锋利,否则以他的腕力,不可能一下就刺穿对方的肺部。
“白缙,你没事吧?”纪童走到白缙的身边紧张的问道。
白缙张着嘴,眨了眨眼睛,看向纪童,“小童,你好厉害。”
纪童摇摇头,他第一次杀人,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只是当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是唐明辄遇到这种状况,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也不会束手就擒,他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身边的人,就像那时候,他保护自己一样。
可他不想永远做那个被保护的人,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唐明辄一样,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其他宁兵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互相看了一眼,就同时愤怒将手中的武器刺向他们。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宁兵们顿了一下,齐齐疑惑地往营外看去,就在这时候,寒光四闪,只听“嗖嗖”几声轻响,眼前的几个人便应声倒地,只见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插着一把银色的小刀。
纪童回头看去,一个赤着上身,微喘着气的男人半坐在病床上。
“柴鹏?”纪童惊讶的看着男人,柴吉临出城前,把柴鹏送到这里来托他照顾一下,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人救了他一命。
柴鹏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低骂道:“吵死了!”
“羽林军!羽林军的人回来了!”有人兴奋的大喊道。
纪童闻言浑身一颤,转身就冲了出去,他也顾不得箭矢敌飞,到处都是登墙的敌人,就直跑到了城墙上,白缙也跟着跑了上来,焦虑的问:“是羽林军吗?真的是他们吗?”
纪童紧握双手,紧紧的看着远方,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只见傥骆道上烟尘滚滚,远远望见一队黑衣人马快速迫近,这些人气势如虹,瞬间就杀退了面前的一大批宁兵,简直有如神兵天降!
辕军这边见萧瑾亲自上阵,又听说有援军,都以为这又是四殿下的神机秒算,顿时士气大振,奋力杀敌,武请也借机指挥人马也反扑回去。
宁兵瞬间被杀得溃不成军,四散撤退,互相践踏不计其数。
马兆良也是大惊,见势不好,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眼看胜利几乎已经唾手可得了,最后还是铩羽而归,正在孟阳气得咬牙切齿,他正想骂娘之际,坐下的帅车一震,数把利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获得大捷的辕兵纷纷回城,纪童和白缙紧张的等在辕门之下。
当邢穆的身体出现在眼前,白缙立即就朝他冲了过去。
“邢穆!”
“白缙?”邢穆愣了一下,翻身下马。
下一刻,白缙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带着哭腔的说:“邢穆!你终于回来了!”
邢穆以为他是被战场吓到了,有些心痛的回抱着他,柔声说:“我回来了,没事了……”
白缙更加用力的抱着男人,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他抱着男人壮实的腰身,伏着他宽阔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才感到了稍微的安心。
在经历了这些天的残酷战争之后,他真的很害怕会失去邢穆。
白缙抽了抽鼻子,在邢穆怀中抬起头来,闷闷的说:“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邢穆看着少年皱起来的小脸,心中一片柔软,他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耐心的安慰道:“不会的,我就在这里,不用怕……”
纪童独自站在人群中,左看右看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一颗心已经凉了半截,他焦急的问邢穆:“唐明辄呢?”
邢穆怔了怔,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他在哪里……”纪童的声音都变了。
看着他微红的眼睛,邢穆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说道:“队长他……他听说你们可能有危险,就……让我带着五百人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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