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这是?”自家夫郎也不是不知恩的人,更不会说出这般刻薄的话。
“没事。只是提醒夫君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许彰公子既然能轻轻松松扳倒钱气唯,可见背后是有权势的,夫君心性纯良,不似那些大家公子,心思千回百转的。小心些,莫要被骗了。”虽是提醒了赵和安,但那人装的太好,若不是,若不是……
赵和安听着于乐心说些没来由的空话,无端就断言那许公子的不好,原该觉得他无理取闹的。毕竟许彰做的事有据可查,又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平日里如何他行事众人也是看在眼里,倒是于乐心,没凭没据的。但于乐心冷淡的语气,低垂的眉眼,总让他觉出一股哀伤之色,不仅不忍心斥责于他,甚至心里对他的话也相信了几分。
他家夫郎是不会说谎的。
“夫郎听说过许彰公子?”赵和安试探地问了于乐心一句。
于乐心闻言恢复常态,故作轻松道,“夫君想什么呢?夫君从前都没听过许彰公子的大名,我一个哥儿,又从何得知。”
“那夫郎为何这么说?”赵和安追问道。
“嗨。不过心里担心,多说了两句罢了。”怕赵和安再问下去,于乐心用了老方法,故意转移话题,“怎么,我才说了两句,夫君就嫌我唠叨了。”
见于乐心不愿意说,赵和安也不再逼问,顺着他的话,避开此事不再谈,“我喜欢夫郎唠叨。”
“夫君果然是觉得我唠叨了。”
于乐心故作哀戚状,偏又不走心,除了语气,说话的时候眼里都是笑意盈盈的,还就那么直直看着赵和安,不闪不避的。赵和安见状,只能无奈又纵容的跟他陪不是。
“是为夫不会说话,惹恼夫郎了,夫郎就原谅则个吧。”
“噗”,于乐心没忍住,笑了出来,“原谅你了。”
说着,痴迷了般,伸手点在赵和安额头上,一路往下,细细描摹。眉浓而黑,眼明而亮,鼻高而挺,唇色红润。他最爱那双眼睛,明朗清澈,一眼就可以看清,他的倒影在其中。
“夫君,你真好看。”每一处都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夫郎好看。”赵和安真心夸赞道。
“夫君,你还真是……”于乐心笑不可遏。
“嗯?”
于乐心摆手,不多言,转而说起正事,“对了,之前不是说文婶他们就是因为得罪了钱气唯才被发卖的吗,这个消息也告诉他们一声吧。”
“是得跟他们说一声,还是夫郎想的周到。”赵和安想了想道。
“那我去找文婶。”
赵和安点头,于乐心便出去了。
晚间,吃过饭,赵和安正消食,就见文婶和忠叔两个人期期艾艾的,像是有事跟他说,又犹豫着不敢讲。
赵和安索性便先开口,“文婶和忠叔有事跟我说?”
“哎,是有些事。”忠叔才说了这么一句,就说不下去,脸上皱纹全挤在了一块,两只手垂在身侧,紧了松,松了紧。
“事情很难办?”
忠叔先是摇头,又点点头。
赵和安蒙圈,这到底是难还是不难啊!
“文婶?”既然忠叔不说,那就文婶说。
“我……”文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我们夫妻俩想求您一件事。”
见文婶跪下,忠叔也跟着跪在赵和安面前。
赵和安吓了一跳,就要去扶两人,“这好好的说着话,怎么突然就跪下了。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只有说出来才有商量的余地不是。”
文婶和忠叔对视一眼,也没起来,还是忠叔开的口。
“老爷,我们二人原本有一个哥儿,都是下人的命,也没指望他如何,只想他能好好活着就行。可谁知,他竟被大公子看上了,强要了去不说,还……”说到这,忠叔哽咽了一下,一旁的文婶眼泪更是刷刷的往下掉。
抹了把眼泪,忠叔又继续说下去,“因我儿倔强,逆了大公子的意,差点就要被打死。亏得老太太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而后又差人消了他的奴籍,把人送走了。”
忠叔三句话说不到重点,文婶心急,索性就自己说了,“从前我和他爹怕大公子再害他,可如今大公子恶有恶报,入了狱。我就想把我的孩儿接到身边照看着。我……我也知道这事说出来不妥当,平白让老爷为难……”
“不为难。”
啊?文婶还想说,赵和安不同意的话,她便就求着赵和安告几天假,自己去瞧一眼的。
“你们何时去?那地方远不远?来回一趟要多久?”
反应过来的二人喜极而泣,听得赵和安的问话连忙回道,“不算远。来回一趟大约三四天。”
“那就明日一早去吧。”思及二人心情,赵和安便帮他们定下日子。
第23章 第 23 章
文婶和忠叔思子心切,第二日一早就出发去邻县接人去了。所幸家中这段时间也不怎么忙,没什么活计要交代的,于乐心一个人完全安排的过来。
也正好趁着这几天,几个人又把后院整了一下,等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去逮一头猪和鸡回来看着。
第四天中午,文婶他们就带着人回来了。那小哥儿可能是经历一场祸事吓着了,也不怎么出门,成日里闷在屋子里,赵和安没怎么见到人,倒是于乐心偶尔还去找人聊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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