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霄皇帝心怀不满,为了能够控制住夜国,这才一再要求夜国派质子来朝。夜王无奈之下,只得将皇子夜永送了过来。毕竟用一个皇子若能打消霄帝的顾虑再好不过,实在不行也能为夜国拖些时间,好再图良策。
如今的大霄皇帝是霄伦帝,年事已高。膝下有四个儿子。老大太子离更,机警多智,颇有帝王仪态,辅佐他管理朝政;二子楚邑,为人骄纵,擅长兵法,掌管着大霄军队;三子朔华,因清高孤傲,虽有一身武功,却被众臣诟病,落得个巡检各州的闲差;四子封淼,体弱多病,有时还疯疯癫癫的,因此是最不受霄伦帝待见的一位皇子,基本属于自我雪藏状态。
以上这些消息,全都装在燕束的脑子里面。既有他收集到的,也有鬼师讲给他听的。作为一个假冒的质子,他必须尽快熟悉自己的角色,也必须周旋于大霄的各种势力中间,尽一切可能阻止大霄进犯夜国。但实际情况怎样?燕束不得而知,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他骑在马上已经能看到霄京高大的城墙了,宽阔的护城河绕城而过。城楼上大霄的旗帜迎风招展,守城士兵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远处,青山连绵,高耸的山尖似乎要刺破云霄。
今日是九月初二,忌出行、交友、宴客。
巳时刚过,城门口拥着不少进出城门的百姓。挑担驾车,扶老携幼,人声鼎沸,倒像是个热闹的市场。
城门外不远处有一个凉亭,四周绿树成荫,是进城前的歇脚处。因为休息的人多了,凉亭边开了几家店铺,卖些茶水酒菜。
燕束指着凉亭道:“那里不错,休息一下再进城吧。”
侍卫们赶路也是累了,既然皇子发话了,急忙拥着他来到凉亭坐下。
店铺里吃饭的人们好奇地看着燕束他们,有人在窃窃私语:“什么人呐?”
“不知道。看样子不是咱大霄的人。”
“那是夜国的旗帜,这人有这么多人护着,一定是个当官的。”
燕束微笑着冲议论着他的百姓点头致意。往常行走江湖,只有他和断肠两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今日却成了关注的焦点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起身走向那些谈论他的百姓,侍卫统领立即站起来挡在前面阻止道:“皇子,还是别过去了吧。小心刁民!”
燕束摇摇头扒拉开他,径直走向店铺。若说刁民,那他也在其中之列。
店铺里的人们见燕束过来了,立刻闭了嘴,低下头忙着吃饭。
“你这生意不错啊。”燕束冲着店铺掌柜搭讪道。
掌柜笑脸相迎,“还好还好。”
燕束扫视了一下店铺里的人,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确认这里是安全的。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这桌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须发皆白,年少的男子身形单薄,都穿着粗布衣裤,发髻上裹着绿色的包巾。
“敢问老丈高寿?”燕束笑呵呵地向老者拱手道。
老者急忙回礼,“老朽六十有六。”
燕束看他们只是点了一盘素菜两个馒头,显然是为了省钱,便对掌柜的说:“给这位老丈加两个拿手的荤菜,我来结账。”掌柜的忙不迭地应声准备去了。
老者急得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们够吃了。”
燕束拉着老者的手放了下来,笑道:“我是外乡人,初来大霄,有些事还想打听打听。”
“哦?打听什么?”老者不解地看着燕束。
燕束若无其事地说:“这一路走来实在是烦闷,不知霄京最近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能否说来解解闷?”
老者打量了一下燕束没有吭声,以他的阅历,这位小爷不同凡响。他在想该如何应对?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能说,毕竟上了年纪便多了些顾虑。
这时,旁边年少的男子忍不住了,这位爷给他们加了两个肉菜呐!就想听点儿稀罕事,可不能让人家的钱白花。
“有的有的。”男子急忙说道:“就在前几日,皇城闹鬼了!”
“哦?”燕束颇为意外地看着男子。
“石头!”老者教训道:“不可胡言!”说完还四下里看了看,生怕被好事的人听了去,若是报官可就惨了。
男子咕哝着说:“这位公子是外乡人,说说又怎的了?”
他不理会老者,接着低声说道:“听说皇城里死人了,是个宫女。传言说是被鬼附身了,大闹了一场。连皇上都被吓到了。”
“有这等事?倒是稀奇啊。”燕束颇有兴致地凑近男子小声说。
男子眉毛一挑道:“可不是嘛!这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有人说是曾经被冤死的鬼魂上了宫女的身,为的是要报仇;还有人说是狐狸精找上了那个宫女,要迷惑皇上,将来当娘娘;更有人说是宫女被内监给那个了,宫女装鬼报复,结果没装好自己反倒搭上了性命。”
燕束皱了皱眉,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内监就算是有那心也没有那能力呀,估计都是以讹传讹。但无风不起浪,看样子皇城最近真的出事了。
就在这时,城门口一阵骚乱,百姓们惊叫着四处躲闪。只见一队气势汹汹的护卫挥着鞭子驱打着人群,在他们的后面疾驰出一辆华丽的马车,四马拉乘,黄帷垂帘,车夫一脸的骄横。恨不能将所有人都踩在车轮下。马车的后面则是一大队穿盔带甲的护卫,个个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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