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质子不好惹_雁潇【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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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鬼师头也不抬地回道。

  断肠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他不知道是该夸鬼师诚实呢还是应该替燕束担心?

  望着盒子里的那条鱼,断肠想道“鬼师该不会是给燕束换张鱼脸吧?”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滴滴的冷汗顺着脸流了下来。

  鬼师察觉到了,微微一笑悄声道:“你大概都忘了燕束本来长什么样了吧?”

  断肠一愣,瞬即明白了,鬼师是要恢复成燕束本来的模样!他不禁激动地一把拉住了鬼师的胳膊。

  鬼师点点头,“老夫给燕束脸上贴的面皮是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的,不惧水火。没想到这遭竟意外地救了燕束一回。我只需将面皮揭去即可,你说我能换脸不?”

  他“嘿嘿”地笑着,一副顽皮至极的样子。

  断肠也笑了,虽然他很少笑,难免觉得自己都不习惯。但这次他的确应该笑。剩下来的事就是用寒冰给燕束疗伤了。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燕束房间的时候,他醒了。

  屋里光线很好,燕束看见鬼师趴在床边睡着了。灰白的头发从脸侧耷拉下来,那副倔强的胡子依旧翘着。但他睡得很沉。

  燕束感觉左脸微微地疼,被火石砸伤的肩膀敷着药草倒是好了许多,一股清凉的感觉沁入心肺,让他很舒适。

  对于昨日发生的事情,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只知道回来后被放到床上,接着就是朔华、断肠和鬼师三人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他想到了朔华,似乎听到昨晚他描述去寒潭为他取什么东西。寒潭应该很冷吧?他只是喝了一碗寒潭水就变成了神智昏迷的死样子,那朔华该是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安了。萍水相逢,他不想亏欠别人,尤其是自己假质子这样的身份,将来少不得要和大霄国闹出些摩擦来,朔华夹在当中让他很难办。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该如何去还?好像还欠那轴人一首词,就先还了这个吧。

  燕束想着就要起身,惊动了熟睡中的鬼师。

  “鬼师,您辛苦了。”燕束微笑着说。

  鬼师捋了捋蓬乱的头发,无所谓地回道:“小事一桩。你的身子应该无大碍了。只是你的脸。。。”

  燕束心里一紧,自己的脸莫不是毁容了么?虽然他一向不注重仪表,但一张被烧糊了的脸他还是无法接受的。

  鬼师“呵呵”地笑着,拿过桌上的铜镜放到燕束面前。镜子里是一张帅气的脸,有些惨白,虽然没有夜永的脸清秀,但各处完好,就连一个小伤疤都没有。关键是眉宇间透着一股独一无二的英气。

  燕束惊呼起来,那是他自己的脸。

  鬼师不得不把对断肠讲的话又讲了一遍,末了郑重地叮嘱燕束。

  “皇子,老夫告诉你:这次是误打误撞地救了你。现在可是你真正的脸了,若是再被火烧。。。”

  “明白!那就会真的惨不忍睹了。”燕束连忙应承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断肠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番燕束后皱着眉道:“还是夜永的脸更耐看。鬼师,你能不能再给他修修,变得好看些?”

  燕束白了断肠一眼,怒道:“爷就这张脸,不爱看就滚!”

  断肠无奈地笑了,燕束也笑了。有时,肝胆相照是用另一种语言在表达。

  “对了!断肠,我挑一首夜永的词改好后你给朔华送去,一是答谢他为我操劳之苦;二是也让那轴人安心,别老追着我要词。”

  “遵命。”断肠拱手道。

  。

  顺昌王府。

  朔华一早起来就觉得浑身酸疼,他担心夜永的伤势,不知那庸医怎么折腾夜永一番。正想着,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质子府送来一幅字画。

  “哦?快拿来我看。”朔华叫着迎上前去。

  当他展开画轴时,看到的是几行隽秀的字迹。

  “深庭老槐,香飘无迹,幽幽锁离愁。犬马困龙何所为,枉自凝眸。星辰不见,霄寒夜冷,春风远小楼。何时天下无战事,卸甲王侯。”

  这首词是燕束摘取了部分夜永的词作,又加上了自己的理解挥毫而就。上阕以质子府的景色入笔,描绘了夜永的处境,进而借“犬马困龙”引出自己被软禁监视却又无奈的现实。下阕以“霄寒夜冷”暗喻霄国和夜国其实已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才会春风都不来光顾质子府。末句则感叹不知何时天下才能太平,王侯不用征战,百姓也自然可以享受安乐了。

  朔华沉思着,这首词确实有夜永的风范,但却又不全是。似乎比起他理想中的诗词还是有些差距。可词中的意义却是不同凡响,可以说是情真意切。

  正当他准备细细琢磨时,只听下人来报,说是霄皇宣顺昌王进宫。

  朔华一愣,父皇极少主动找他,所有的事都是和离更与楚邑商量。不知今日要见他是为了什么?

  “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即将画轴收好,转身走进了房中。

  。

  皇宫御书房。

  霄伦帝正在生气。面前的御案上是他挥手打翻的茶碗,流出来的茶汤已经弄湿了半张黄色的台布。就连熏炉里燃起的香烟似乎也在袅袅地颤抖。

  御案前站着离更、楚邑和孙丞相。三人垂手肃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个朔华简直是疯了!”霄伦帝气得脸都涨红了。两腮的肌肉在不住地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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