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是怎么和那个假冒的姬公公串通把我哄骗进宫的?”燕束盯着马元福,眼神中竟带着笑意,他在等马元福编一个合理的理由。
“没有啊!”马元福惊叫着,“确实是姬公公来找您,之后他让我代传口谕啊,门口守卫的兵卒们都可以作证!”
燕束没有理他,门口的兵卒还不都是你的手下?
马元福可怜兮兮地又跪了下去,说道:“皇子,我也是受害人被牵连其中了呀。您想想,我要是和那个假冒的人串通,我还敢回来吗?我一直护送您到皇宫就是怕中间出什么差错,直到交到姬公公手里我才放心。虽然那个姬公公是假扮的,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马元福保护皇子之心可昭日月!”
说着说着,马元福自己都觉得这番慷慨陈词颇为有理,禁不住声泪俱下。
“呸!”断肠在旁边轻轻啐了一口,轻蔑地说:“你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些?”
马元福突然一脸媚笑地看着断肠,竟然没有任何反驳。他不想此时为了脸面惹怒了燕束和断肠,脸面这东西值多少钱?
燕束依旧平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像一泓泉水波澜不惊。他明白马元福这些都是诡辩,也不想再争执些什么。他只和值得争论的人争论,对马元福这样的人,他需要想的是如何对付。
“你下去吧。”燕束淡淡地说了一句。
马元福一愣,这就过关了?这质子也太好欺负了吧?还是嫩啊!
他惺惺作态地又嚎了两嗓子,这才站起身来回道:“多谢皇子明察,还我一个清白!”
说完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就在转过身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朔华从内室一闪身出来,燕束思忖着问道:“马元福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姬公公是假扮的,还是与假冒之人本就是相互勾结?”
朔华摘下斗笠扔到一旁,坐下来回道:“我看他们是一伙的。”
“哦?说说看。”
“这不明摆着吗?有谁听说过代传圣旨这种事?中间要是出了岔子他马元福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他能冒着这么大的代价铤而走险,一定是知道你进了皇宫必死无疑。你说他和那假冒的姬公公不是一伙的会是什么?”
燕束点点头,“有道理。”
“那请问王爷,马元福所犯之罪按照霄国律法该如何处置?”
“当斩!”朔华不假思索地说。
“好!”燕束其实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呵呵地看着朔华。
朔华立刻明白过来,急忙阻拦道:“你可不能对他用私刑啊!那同样是犯法的事。”
燕束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朔华扔在地上的斗笠仔细地看看,又掸掸上面的土。
朔华蔫了。违抗圣旨、禁足期乔装外出,犯法不?
“王爷,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才甘愿违抗圣旨,夜永铭记在心!但那马元福蓄意羞辱我、陷害我,换作王爷能忍吗?”燕束眉峰一挑,突然提高了嗓音问。
朔华摇摇头,他不能忍,而且也不会忍。心上扎着一把刀怎么忍?
“你想怎样?”朔华认为夜永一定会满腔仇恨地说出一个字“杀!”,但燕束却悠然走到门前,抬眼望着外面的老槐树思索着。
许久他才淡淡地说:“我只想请他赌钱。”
。
戌时。
夜幕降临,诺大的霄京又浸入了无边的夜色中。
马元福吃饱了饭,照例揣着银子出了门。每天他都要去熟识的赌场玩一玩,这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规矩。除非他手里没钱,否则规矩是不能破的。
“元福兄。”
马元福听到有人叫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邢小五。
其实他和小五之间没什么交情,只不过都在质子府当差。他隐约打听到小五是太子的人,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所以,他对小五自然还是要应承一些。
“小五啊,叫我作甚?”马元福从那张难看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邢小五来到他身边笑呵呵地说:“今日太子赏了我些钱,我想去赌坊耍耍。听说老兄你是个中高手,能不能结个伴同去?”
马元福“嘿嘿”地笑着,“那是!我在赌坊可是常客了。呃。。。小五,你可别说出去啊。”
按照霄国律例,禁军上下不准赌博,轻则革职重则军法从事。马元福有点儿后悔说实话了。
小五一拍马元福的肩膀小声说:“你多虑啦。我还想靠着你在赌坊大赚一笔呢,怎会说给别人?”
“好好!”马元福点头答应着,心里在盘算“能和小五交个朋友也不错,至少太子那边也有个照应的人。”
“那咱们走吧。”他一拉小五的衣袖。
“去哪里赌?”
马元福想了想说:“我常去的是聚宝赌坊,那里熟头熟脸。”
小五撇着嘴笑笑,脸上显出一丝轻蔑。微微地摇了摇头。
“元福兄,不是我说你,咱们好歹也是皇家的人,就去那什么聚宝赌坊?您觉得和您的身份配吗?”
“嗯?”马元福愣住了,他没想到小五竟然有瞧不起他的意思。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挤兑他。但确实让他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在小五这里,他还是要脸的!
“那你说去哪里?”马元福忿忿地问。
小五扫了一眼四周,不慌不忙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听说京城里的水伊坊不错,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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