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束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
“苍天保佑!师父和爹娘千万别出事!或者让我赶在出事之前见到他们也好!”燕束这样想着,拼命的往道观跑去。
就在他就要跑到道观门口的时候,看见一大群马在外面溜达着。十几个蒙面人从道观里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位老者须发皆白但身形利落,后面紧紧跟着一个年轻人。
这些人翻身上马,一道白光忽然在燕束的眼前晃了一下。他看清了,那年轻人的腰间挂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条龙。
龙牌!
燕束的心中一惊,霄国皇室的龙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年轻人是谁?
他顾不得多想,大喝一声“站住!”
但他的声音就像不存在一样,没有人理会他,证明没有人听见。
燕束飞身上前一掌打向那个年轻人,但他的掌力就像风一样刮过,根本没伤到年轻人,或者说他根本就察觉不到。
燕束绝望了!在这里他只是个旁观者,是个幻影。
他急忙掉头向道观里跑去,跌跌撞撞地奔上高高的台阶。以前他和夜永常在这些台阶上蹦跳玩耍,那时是多么的开心。然而此刻,他却觉得这条路太漫长了!
燕束冲进了大殿,立刻惊呆了。
师父闭眼端坐在蒲团上,嘴角流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而他的爹娘被捆绑着倒在了供桌下,两人的脖子上都有长长的刀口,鲜血直流。
燕束像疯了一样扑向师父放声哭喊着,但除了他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哭声。
师父和爹娘已经死了。
燕束低头看去,师父的双手紧紧地捏着一方白色的丝帕,那上面金龙飞舞栩栩如生。
龙帕!
就在这时,大殿被烧着了,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浓烟滚滚烈焰腾腾。
燕束扑到父母身边,想一手拉起一人。却发现他的手就像空气一样,丝毫没有知觉。
他呆呆地凝望着熟悉的大殿,至亲的爹娘,慈爱的师父都被火焰吞噬,而他自己也在这熊熊的火焰中流下了一行仇恨的泪水。
。
“香燃尽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将燕束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脸上的泪痕犹在。
石洞里一片沉寂,其他几个人都在石镜中看到了燕束所看到的一切。
突然,朔华闷声问道:“你是谁?是夜永吗?为什么冲着大殿里被绑着的那对夫妇叫爹娘?”
燕束缓缓回过头来,眼中还噙着泪,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朔华这个问题,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来。他应该把自己隐藏得如土里的鼹鼠一样,暴露了身份也就意味着杀身之祸。
“是谁很重要吗?”老者在旁边淡淡地问道。
“人的身份和相貌代表不了一个人的内心。就像这面石镜,看上去粗糙,但它的价值却是一般镜子所比不了的。你不应该问他是谁,而应该问你自己的心‘他是谁?’”
朔华沉默了。眼前浮现出与这个假夜永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一个奋不顾身救他的人,身份其实只是一个符号而已。虽然这样想,但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唤“我真得真得很想知道他是谁!”
“他叫燕束。是夜永的师兄。”断肠还是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又用凄凄惨惨的声调讲述了一遍夜永被杀、燕束易容做质子的经过。
“顺昌王殿下。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因为我是个冒牌的质子。”燕束不卑不亢地看着朔华。
朔华一愣,大手一挥道:“杀了你作甚?你是真夜永还是假夜永对我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况且夜永是我仰慕的人,为了他的遗愿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假质子吧。还有。。。为什么叫得那么正规?还顺昌王殿下!要知道你我可是共过生死的人。叫我朔华!”
燕束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他微微一笑,这个王爷还挺可爱的。
“接下来该谁了?”老者又拿了一根短短的香问道。
“我来我来!这么好玩的事儿我一定得先体验。”鬼师忙不迭地答应着,三步两步的已经贴到了石壁前,像是生怕被别人抢先了似的。
老者点燃了香,说道:“看吧。”
第34章 浣娘
鬼师望了一眼石壁闭上眼睛,当他再睁开眼时已换了景象。
满山的树木苍翠欲滴,脚下是蜿蜒的石道,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一座石头垒成的寨子近在眼前,圆拱形的石门紧闭着,石墙的垛口处有几个人拿着长枪大刀在巡逻。
“这是。。。,鬼人山!”鬼师差点惊呼起来。
鬼人山石寨是鬼人组织的盘踞地,当年鬼脸、鬼差和鬼师都是鬼人组织的头领,而鬼谋则是大当家的。鬼人组织开始的时候只是招募一些流散的饥民,做的也都是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事。但后来却越来越猖狂,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渐渐变成了邪恶的代名词。对此鬼师极为厌恶,他曾极力劝说鬼谋等三人别再干那些缺德的事,但却没有什么效果。
他不会武功,无奈之下也只能凭借自己超凡的医术尽力救治周围的乡亲,希望能为鬼人组织挽回些声誉。有时他在想,或许有一天鬼谋三人会理解他的苦衷而迷途知返。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鬼师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望着曾经的栖身之地,不禁感慨万千。他下决心离开鬼人山,是因为他的徒弟浣娘死了。多年来,浣娘的死因一直困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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