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慌起来。
格莱肩膀上的骨头探出一根指头来,格莱瞬间明白,他便向雪貂说道:“他身上的诅咒在蔓延,速度极快,让我来处理吧。”
雪貂将格莱的话翻译给满,然而满一听,便否定道:“你只会让他更痛。”
“痛苦是必须的。”格莱想了半响,他盯着满手中的药罐,恍然一般道:“我知道了,你并不想救他,你其实想杀他。”
雪貂一惊,他没有翻译这句话,他道:“你说什么?”
“你看,他不让我救,但是我方式的确见了效果,他相信他的药罐,但是那小崽子吃了之后诅咒反而更严重。”格莱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正确,他一时间竟想为自己的智慧欢呼,他语气带笑:“让他把那小崽子交给我吧,反正他想让他死,我替他解决。”
雪貂并不相信:“够了,或许是药剂过期了呢,你不该把别人想得太坏。”
格莱摸摸肩上的骨头:“好吧。”
芮亚的身体滚烫,然而芮亚的嘴唇却如同冻紫一般,哆嗦着:“冷……冷……”
浑身湿透的满背着芮亚回到之前他们安顿下来的旅馆。
他将芮亚放到床上,手中还捏着那对芮亚毫无治疗效果反而能催生诅咒的药剂陶罐,他沉思片刻,最后望了一眼那浑身脏兮兮的少年:“我并不相信你。我回来之前,你不能动他。”
说着满便转身离开旅馆的房间。
“他说什么?”格莱问道。
雪貂解释一番。
格莱露出不以为意的神情:“听他的,人都死八百回了。”话音刚落,格莱便解开衣领上的系带,将骨头放出来,并朝雪貂示意道:“雪貂,给我按住他。”
雪貂同样不信任道:“你的方法真的好使吗?”
“那你就相信他那药罐吧,多喂点,明早就能把这小孩儿喂成煤灰渣了。”格莱皮笑肉不笑道:“我之前都要把人救活了,是你们几次三番打扰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雪貂思索一番,似乎事实的确如此。
格莱靠近床边,他将男孩的衣物解开,腹部的诅咒隐隐有复发的态势:“按住他,堵住他的嘴。”如果那个鬼兰治的后代真的想要弄死这个男孩,那也得等格莱先把他救活再说。他有些事情必须向这个男孩问清楚。
他将骨头放上芮亚的肚皮,骨头像之前那样直插IIIII入男孩的腐蚀成晶斑的皮肤之下。
“唔——”痛呼被嘴里的手帕吸收,发出阵阵呜咽。
格莱站在床前,看着被痛苦折磨得双腿强烈挣扎的男孩,按着男孩的双臂的雪貂见状都有些于心不忍,而格莱似没有任何感觉的,只是静静地望着。
有一刻,雪貂甚至觉得那少年仿佛被某个更加成熟老辣的灵魂附体着。
过了一会儿,熬过撕裂身体的疼痛,芮亚幽幽转醒,痛得发白的脸色稍有回缓,他睁开的第一眼便见到这位守在病床前的少年:“先生?我还活着吗?”
在等待昏迷过去的男孩醒来的这段时间,格莱已将自己松垮的衣领重新系好,骨头也被自己收回衬衣之下,此时那五根指头正搂着他的腰际贴服地像条甩不掉的毛毛虫。
雪貂不可思议地看着刚才的那一幕,上一秒还在被病痛折磨的芮亚的身体,这一秒已完好如初,上面已然没有一丝诅咒的痕迹。
格莱问道:“他说什么?”
雪貂为他翻译起男孩的话,同时这也是他感到不可置信地的地方,他问道:“他还活着吗?”
格莱笑了一声,他注视着男孩的眼睛反问:“你饿吗?”
听过雪貂的翻译,芮亚认真地调动起全身的神经,想了想:“……有一点。”
“放心,你活着。”格莱道。
他及时制止住男孩和雪貂同时喜悦而明亮的眼神,他并不需要感恩,他做这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目的:“我问你,你是怎么染上那种东西的?”
格莱指向床上的男孩敞开的睡衣下露着的白肚皮,上面的黑色晶斑已悉数不见踪影,恢复肉感的肤质正一点点焕出年轻躯体该有的生机。
雪貂尽职尽责地作着翻译工作。
“您说诅咒吗?我不知道。几个月前我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芮亚惊喜地碰碰自己的腹部,在几个月前他的腹部还蒙着白布。
“……你生病之前是否见过什么人,比如一个说话拐弯抹角的红头发灰眼睛的人?”格莱继续问。
雪貂奇怪格莱为何如此发问,他一边翻译一边自己在心里疑惑。
芮亚听过雪貂的转述,摇摇头,表情似不解其意地看着格莱。
格莱知道男孩并不是撒谎。与其说失望,倒不如他就不应该抱有期待,格莱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算了。
旅馆楼下的柜台前,有一台通讯用的螺讯仪,满拿起如草金铃形状的话筒搭在下巴上,他用手指轻轻在仪盘上凭着记忆画了一个螺纹图案,不一会儿,贴耳的听筒那边很快地连接起来。
然而满还没有开口,那边却未卜先知地唤道:“满。”
满直截了当地问:“月希,父亲赠予伊莎凯尔氏族的断诅药剂,配方是谁制定的?配剂由谁调配的?”
听筒的另一侧,久久回应道:“是我。”
“你为什么……”满头痛欲裂,仿佛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涌上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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