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我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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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希提着湿漉漉的裙摆悄悄溜回了多拉姆宫里为鬼兰治氏族安排的一间宽敞的临时寝殿,他趁着现在已是就寝的时刻,他轻手轻脚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回到房间,立刻扔掉了那双金贵的高跟凉鞋,麻利地将裹身束腰的长裙解下,他一边将自己的湿发挽起,一边走向窗前的书桌,桌上一本黑皮烫金的书籍静静地摊开,上面用东陆的文字烫绘着‘教经’一词。
月希瞄了一眼座钟上的时间,他将自己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换上了一件短衫外套和长裤,和一双便于行动的短靴,他将束挽起的头发藏于外套的帽袍下,匆忙拿过原典藏在外套内侧的暗兜里,一切妥当之后,他便以一幅干劲的男子模样偷溜出了房门。
不巧地是,他极力隐瞒的行径却被同一时刻准备溜出宫外的满发现了踪迹。
本也是一身夜行衣袍的满见到这一幕,先是疑惑,再是暗喜。他倒要瞧瞧他那深得父亲遗传的黑心姐姐背地里玩些什么花样?
如此想着,他便暂时将自己要溜出宫的目的抛出脑后,专心致志地做起跟踪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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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驿馆里,好容易不用栖息在树顶睡在硬树皮上的格莱,此时躺在驿馆里的高档软床上却横竖睡不着了。
这种柔软舒适的床铺让他总忍不住在脑海中闪过关于他曾经的家的回忆。
格莱从床上坐起,浴室里传来阵阵的水声,雪貂在里面洗澡,他左思右想,在房间里用脚数着地砖很久,终于决定在桌上留张便条,然后他便打开一道门缝,闲逛了出去。
街上,格莱晃晃逛逛行走在人群之间,雪貂告诉他,这里是旧王都,至于怎么个旧法,反正格莱是不认识的。不过进入旧王都时,他从马车里望到某条街上立着一座令他眼熟的雕像,询问之下,竟真的是那位‘故人’的雕像,那位当年下令烧死他的提戚皇族,现如今已成为光辉荣耀的象征屹立不倒。
格莱自认是位非常记仇的小人,即使二百年过去了,即使那‘贱人’已经死透了,但是一看到那张脸,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就必须找地方撒撒他的怨气。
格莱凭着记忆回到那条立着雕像的街上。雕像的底座下摆满了花篮花环与水果,偶尔路过的人也会朝雕像鞠躬,如此敬重与膜拜的模样,看得格莱直翻白眼。
格莱真想现在就冲上去,把那道貌岸然的雕像砸得稀巴烂。
先不论现实可行条件充不充足,光是现在那雕像周围就总是有人经过,甚至有一个穿着教士服的男子直接站在雕像旁边一步不离,状似等人……在看来他得等夜深人静才能下手……
格莱按耐住心中的怨恨,就在雕像附近转悠,等待着时机,同时也寻摸起周围有没有趁手的利器,好让他能把那堆石头块砸碎。
正巧此时,一辆泔水车从旁经过并停在了一家类似餐馆的门后,格莱瞬间闪过一个阴损的念头,并在他为之窃喜并不由地一步步靠近泔水车的方向时,忽然,有人叫住他:“哎!小孩!抬脚!”
格莱虽听不懂,但浑厚且紧迫的声音也足够惊起他的注意。
格莱低下头,他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只注意了前面的泔水车,却没注意到他的脚已踩上了一块铺在地砖上的白布,他黑黑的半个脚印已印上白布的一角。
白布上摆放着一摞摞封面色彩妖艳的书籍,原来此处是一收书摊。
虽说语言不通,但是二百年前的文字与现在文字相比却没有特别巨大的变化,最多的就是多几个字母或少几个字母的,大体上零零散散地格莱多少认得一些,不认识的也差不多能蒙出个意思。
格莱蹲下来,在几本令人眼花缭乱的图书中间,格莱挑出一本标题莫约与‘六英雄’‘魔王’的字眼差不多的书本。
书摊老板见面前的小孩似有利可图,顿时来了精神,他将书摊设在雕像旁便是吸引着过往的前来参拜提戚王雕像的路人。
老板道:“相中就拿一本,不贵,五密朗。你那本是彩印,插画特别多,有颜色,漂亮着呢,比文字读着有趣儿,来一本吧。”
……这都什么玩意?
格莱盯着带有插画的书册,越往后翻他的眉头越紧。
书中的文字用语极其简略,多是绚烂扎眼的绘画,然而一旦涉及魔王的章节却全都用上了黑漆漆阴恻恻的色调,甚至里面魔王的形象也扭曲到了极致,在有的地方书本上甚至在魔王的背后画出了触手一样的东西,像极了一只大乌贼。
“胡说八道!”格莱腾地站起身,嫌弃地想要立马将手中的书册扔掉,却在他还未甩出去之前,提前听到一声‘咚’地倒地之声。
雕像旁,一名身穿教士服的男子侧躺在地,双手可怜地护住头部,一群流氓混混样的男子将他围住,凌乱的拳脚重重落在他的身上,隔着老远,格莱似乎都能听到那些拳头落在皮肉上发出的痛颤。
那一群施暴的男子大声吆喝道:“钱呢!教士!”
路过的,但凡是往这里多瞄一眼的人,都要被这群凶神恶煞的男子恐吓,连一旁摆摊的书摊老板见情况不妙,都害怕遭殃及,便麻利地卷起自己的书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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