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见闻’的确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这不由地令格莱勾起了些久远的回忆。
“我们的时间之主,索利。”说着,苏文虔诚地面向白骨祈祷。
格莱一惊,他回过神来,认真盯着那堆白骨:“你不会说它就是索利吧?”
苏文摇摇头,格莱刚要放下心,只听苏文慢吞吞开口:“这只是神间入俗世的意状而已,索利神的灵魂已渗入时间的每一个角落。”
“一呼一吸之间你都能感受他的存在。”
“他已融入时间之中。”
苏文虔诚道。
格莱凝视着台阶之上堆在椅背里的老化白骨,愣愣发懵:“他真的是索利……你怎么知道这些?”。
“没有什么比书更加明智。”苏文道。
格莱沉下目光,他再一次环视起周围的书籍,认真地:“我不懂你们的文字,你可以教我吗?”格莱想,他该要正视了,该要正视那段他已无法挽回的时光了。
“当然可以。”苏文欣然道。
傍晚,回到旅馆。
“我跟踪主教走了很远的路,大约到了王都近郊的附近,那里有一片野生林子。外面有屏障保护,我猜没有相应的密匙符文是通过不了的,我担心硬闯会打草惊蛇,就没有跟进去。”才赶回旅馆的雪貂一边饮水润着喉咙,一边解释道。在晴天白日里想要隐藏行迹不那么容易,潜行跟踪一个大活人可费了雪貂不少的力气。
满坐在椅子上,仍是一副黑夜中鬼祟的装扮,他问道:“那教堂那边呢?”
雪貂放下茶杯:“格莱一直守在这里。”说罢,他便将满的问话转化成格莱能听懂的短句。
不知在床上沉思什么的格莱,简略地回答:“没什么动静,那个男的离开之后,教堂里就一个教士,没有其他人来过。教士一直在祷告,对着索利的尸骨……就这些。”
雪貂转述回来。
满怀疑道:“他怎么会这么清楚教堂内部的构造?他进去了教堂了?”
雪貂也有此疑问,正巧一起问道
“我没有,睡了。”再多余的话不再解释,格莱敷衍地往床上一躺,将被褥遮过头顶。
满和雪貂心中皆是存下疑惑。
接下来的几天,主教去往郊外的次数愈加频繁。
格莱便趁着这期间,去教堂里找苏文学习语言,顺道了解那些被他遗漏的过去。
经过这几天的时间,格莱掌握了不少现今的发音,大致能顺下一些简单的句子,而且经过这些天的锻炼,周围人的语言他多少都能理解了一些,
另外,就是关于库里斯的事。
那一段,在他死后而在库里斯死亡之前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不光是‘魔王’这个称呼,库里斯似乎还有不少其他奇特的外号:罪恶之王、无冕的魔鬼之主、雪蛮河上的屠夫、哀嚎元帅、不可对视的诅咒之人以及等等,等等……
这都什么玩意?
格莱愈加深入的了解这些事,便愈觉绝望的寒意正一步步往心底深处扎根。
那群姑且算作英雄人物的凶手们将库里斯碎尸万段,而且那碎尸万段并不是简单的四肢拆解,而是经过无数道符文的施压,那些威力巨大的符文就像一条条坚固的锁链,将库里斯四分五裂的身体永远囚禁于不见天日的地狱之中。
最可怕的是,他的库里斯已经真正地彻底地‘死了’。
据记载他的库里斯的灵魂在最后一次与诅咒之核的融合试验中,已然沦落为诅咒的食粮,他的灵魂被诅咒吞噬得一干二净,连残渣都不剩。
他的灵魂已然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骤然间,空荡荡的冷意排山倒海一般地朝格莱奔涌而来。
“格莱先生,您若还有不解的地方,可随时向我询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文热切的目光落下来。
现实就好像讽刺。
格莱提起最后的希望:“你比我聪明,你告诉我,世上有没有一种能让一个被烧成灰的人死而复生的能力?”
苏文认真地想了想:“有非常多的对复活之术的著作研究,但无一例外,它们都验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复活面临的困难繁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灵子在尸体上保留的时间过于短暂,任何一种强大的复原术式都需要一定的时间设计发动,而超过灵子保存时间而复原的肉体仅是一堆行尸走肉而已,那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至今没有一种术式可以延缓死亡后人的意识和灵子的离去。即便是魔王在世,我想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依我之愚见,复活这个假设是不可能被人实现的。”
苏文接着道:“如果真有这样死而复生的人,那只能是神迹,伟大的神的旨意,他让这人的灵魂留在人世,必定另有使命交付。”
格莱沉下目光,随后轻描淡写道:“你说的对,是神。”是神的恶意。
苏文忽然开心道:“你相信了我们的信仰?”
“别误会。”格莱道。
外面的钟声准时响起,一声声如哀乐的沉重声响涤荡着整间教堂的肃穆。
“祷告的时间到了,格莱先生要与我一起祷告吗?”苏文邀请道:“来吧,双手合十,坐在坐席上”
苏文已慢慢吟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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