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刚挣脱出牢笼的人才不管那些,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便疯似地朝翠金石门跑去。
突然,一道金光射穿了逃到门口的人的胸膛。
“赫卡……原来是你……”那人最后一句淹没于口中鲜血的喷涌。
月希回头一望,便觉心头一凉。
门口,那两名东教教士不知何时折返回来。
“月希大人,您在背叛我们的友谊?”施蒙托惊异和惋惜道。
格莱转动起回忆,他望着大门旁的年轻教士:“苏文,是你绑了我?”
“对不起,格莱先生。”苏文的视线不敢直视。
“我的骨头呢?”格莱质问道。
“魔骨乃是至恶之物,良善之人不该拥有它。”苏文道。
“放你狗屁!”格莱怒道,同时,他发现周围的铁笼里一直在轻微的晃动,好像在引起他的注意。格莱一眼扫去,果见骨头在铁笼里翻江倒海般地乱窜。
满见状况频发,他一面守着把雪貂抓吸进去的铁笼,一面冷静道:“各位,我们可否商量一下,我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的朋友不小心被这个笼子吸进去了。我只希望把他放出来,别的我一概不问。”
施蒙托皮笑肉不笑:“您看起来非常圆滑,我感觉您并不可信。”
“您浪费了我的一个源泉,您的朋友正好能够填补上空缺。而我们也恰好有三个空位,您可以留在这里陪着您的朋友。”施蒙托阴沉地提议道。
“……”满没想到此人比自己还要无赖。
“不行!施蒙托,他是我的弟弟。”月希阻拦道。
“原来是鬼兰治大人。”施蒙托肃然起敬,可惜也仅是表面的敬意,他对月希道:“大人,您这样监守自盗,我们的愿望恐怕很难再共同达成了。”
“你要放弃我吗?”月希挡在满的面前:“是我当年收留了如丧家犬的你和你的教徒。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不,我们的愿望在没有成功之前,不能被外人所知。如果您可以狠下心来清除掉您身旁的那些隐患,我们依然可以继续。我们的符阵就差最后一点点,便可以启动了,我向您保证,您马上就能得到您长久以来企盼的结果。”施蒙托蛊惑道:“您知道的,只要我们的祈愿成功,您现在经历的一切都将不作数,降世归来的神明将洗刷一切尘世的污垢。您的一切都将是崭新的,美好的,包括您的弟弟,还有这些为此牺牲的人都会获得新生……此间便是一场梦,无论您现在做什么举动,都不会产生任何罪孽。”
满皱眉道:“老东西你在给我姐下什么迷魂药?”
月希闻言却沉默了,他慢慢地转过身,凝视着身后的年轻人。
和他有几分像,又完全是不同的人。
满见状不妙,悄声道:“姐,你是不是有把柄落那老巫婆手里了?”
“姐,我可是你亲弟弟。”
“姐,你们说的祈愿是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月希看着那为了活命此时对他百般亲昵地叫着‘姐姐’的滑头。
他蔑视着责骂道:“你任性,骄横,自私自利,你太差劲了……”
他忽然转过身,朝施蒙托甩去一道水刃。
“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向母亲保证过会照顾他一生一世。”月希道。
施蒙托敏捷地避让开来:“我很遗憾,失去了一位盟友。”
“同样,我很遗憾,您的丑态终将暴露于世人。月希阁下。”施蒙托暗示道。
雪貂睁开眼,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阴沉的天空下飘着碎雪。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周围的人全都目视着前方,雪貂奇怪地也将视线随看过去。
然而当他的视线透过攒动的人头之间落到最前面的时候,他的浑身霎然一凛,远处断头台上,臃肿的刽子手提着长斧,正等待着钟声响起。
而跪在斩刑架前的犯人半长斑白的短发与胡髯纠缠在一起,面容模糊。
但是雪貂清楚地知道那人是谁。
“不!不要行刑!”他在心底呐喊,他拼命地挤开挡在他面前的人群。
“不!!!”
可惜的是,当他到了离刑场最近的地方时,血光已然惊飞溅落。
他看得最清楚地,就是那人头滚到脚边时的模样。
阴沉的天空下飘着湿冷的雪花,雪貂在人群中怒睁开眼睛。
空气中仿若永远漂浮着他的恐惧和悲愤。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如噩梦缠绕的记忆。
反反复复真实上演。
“不……”雪貂躲在人群之中,捂住耳朵不敢听斧落的声音,闭着眼睛不敢看血溅时的情景。
“雪貂!!!”满的声音宛若从云霄之外传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
终于,他又回到了这阴暗的地下祭坛。
满将雪貂背后的荧光野草清理干净,并拍拍他的背,唤回他的意识:“你怎么跟格莱似的?也做噩梦了。”
雪貂面色青冷,他明白那不是梦,那是在记忆深处他极力想要忘记的一幕时光。
“格莱呢?”
“撬铁牢呢。”满指着一旁狠狠地踹着铁牢笼的,并不时地骂着一些乌七八糟的话的少年。
雪貂见所有人安好,便放心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没多长时间。”满道:“大概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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