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宠溺的叹了口气:“铃铛既然这样说了,我答应便是。”
他抬眸看向青玄,眼里含着警告:“铃铛希望各位今晚留下,那我林家自然是要好好招待,还请各位能够赏个薄面,但是如果还抱着什么其他的心思,还是趁早离去吧。”
他这话虽然好像是对着所有人说的,但是言语里的针对,已经十分明显。
青玄面色隐隐有着冷意,他看了两人一眼,眉梢寒气涌现。
冥顽不灵!
“林白公子自然放心,我们定会去参加酒席的。”沈子音站出来缓和了一下气氛,心里叹了口气,这青玄把气氛搞得这么僵硬,他都不知道如何打开缺口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房间出来后,青玄就独自离去了,看来是不想和林白再呆在一处了。
白玉看着那冷厉的背影,心里嗤笑一声。
愚蠢。
沈子音见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了,就拉着白玉出去四处看看,换换心情。
顺想想该如何处理这个“铃铛”。
夜色渐浓,林家为了晚上的林白生辰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虽然没有大张大办,但也请了两三桌的宾客。
沈子音和白玉坐在人少的一处,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青玄的身影。
“别找他了,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呢。”白玉轻轻推了沈子音脑袋一下,淡淡的开口道。
他本就不愿青玄跟着他们,如今他不愿再插手这事倒是正好。
白玉眼眸冷冷一抬,就让这些迂腐的道士去找他们的“天道”去吧。
沈子音见确实找不到青玄后,也便淡了心思,毕竟他不了解青玄,或许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吧…
他低头啃起了酱鸭,林家的饭还是很好吃的…
夜灯晃晃,一切都映在一片朦胧里。
林白的小院内有一个小厨房,里面正雾气腾腾。
铃铛将和好的面放在一旁盖好,然后切起了菜蔬,手法娴熟利落,一看就是常常下厨的姿态。
她一抬手,骨腕上的两枚玉镯就“叮”的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青玄道长不去吃宴么?”铃铛轻轻侧头,看向门口站着的青袍人影。
“人多嘈杂,并非道者踏足之地。”青玄垂眸看着那冒着白气的小锅。
“道长自律,若是不嫌弃,在这里用一碗面可好?”铃铛揭开白布,拿出里面发好的面团。
青玄默不出声,静静看着灯火下侧头看他的铃铛。
“这面是白哥哥最爱吃的,早便在信里与我说了,可惜他生辰未到,竟是等到这会儿才能做给他吃。”
她细细的给面团上撒了面粉,娴熟的将它摊开,切好。
“如此,就麻烦了。”
青玄缓缓坐到桌边,背脊挺直,依然是一副清冷的做派。
铃铛利落的将面下锅,滚了后就盛到碗里浇了菜码。
青玄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条,取过筷子挑起吃了一口,鲜香的滋味瞬间涌向舌尖,果然好吃。
他侧头看向站在一边看着他的铃铛,虽然那面上已无血肉,但是他依然感觉到了她期待的情绪。
“很好,难怪林公子念念不忘。”
铃铛轻轻的笑开,此刻的她仿佛与寻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温柔,大方。
青玄好像明白了为何林白对这个青梅竹马如此惦念,哪怕已是红颜陨损。
他吃完最后一口,将筷子放下,对着那再次忙碌起来的小巧身影,一低下巴道:“多谢。”
“青玄道长多礼了。”
铃铛将剩下的面团缓缓揉搓成细细长长的面条,一点一点,从头开始。
那姿势,用心无比。
“青玄道长若是不急,听我讲讲我和白哥哥的故事可好?”
青玄垂眸看着桌上的碗筷,轻轻应了句:“好。”
锅里的雾气又升腾了起来,氤氲了这方天地。
“我父亲是崖州的丝绸商人,我母亲去的早,父亲怕我受苦便没有再娶,他生意忙,家中几乎就只有我一人,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
“也许是在我七岁时吧,临街来了一户人家,说是父亲的旧友,他们也只有一个独子,叫做林白。”
铃铛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忽然笑出了声。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林家院内的大枣树上,他不知道如何下来,只能坐在树上,又不许旁人抱他,我当时觉得这人真是个犟木头。”
“他看见我,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耳朵告我是树上的风景好看,其实我早就知道那枣树靠着的墙后,只有一条小道罢了。”
铃铛将搓好的部分盘成一个个圆圈,并在一起放入了瓷盆里,淋了些许清油。
“后来我们熟络了以后,就常常一起出去,元宵的灯会,古山的寺庙,四月的花展…以前的孤单仿佛像在梦里一样,我都快记不清了,仅仅只是多了一人而已,我的心里就时刻都是欢喜的。”
“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的过下去,白哥哥还说会娶我为妻,带我看一辈子的灯火,可是那一日在我们烧香祈福后,从古山回来的路上,他为了护着我被山蛇咬了,他的伤口瞬间就黑了起来,我拼命的吸着那里的毒血,想着若是他就这样去了,我就陪着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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