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白将朱辰这两个字,默默记在心中,暂时不想,“哥,你刚刚拿出来的是什么?”
“一个魂器,里面装着一个精灵的魂魄,哥本来想把他注入到你体内,你的魂魄太轻了,哥害怕。”他不想告诉他,那是他的一部分魂魄,既然现在的他能说能跳,过得好好的,那就不把那部分魂魄与他融合了,何况也不知道突然注入一部分魂魄进去会发生些什么,就这样吧,挺好的。
第7章 还情(下)
龙望醒来不见沈初白,找遍了整个杭州城,也没找到,他颓然坐在亭中,那人终究还是离开了。
龙望脸上绝望的表情,极大地取悦了阎王,“对,就是这样的表情,废物就该好好做个废物。”
司命看着窥世镜不住地叹气,也不知道这些凡人在想些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人,为什么偏偏要互相折磨,好好在一起过几十年不好吗?也好让他们天君早点归位啊,算了算了,他也管不了,他大致算了一下那人‘跑’哪儿去了,就放心地做其他事情去了。
那两人很快就能‘再次’遇上的,之后两人就会很快走到一起,相携走完一生。
杭州城外。
一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息,手中拿着柄扇子不停地扇,看来是真的热狠了。
龙望骑马经过。
“吁!”龙望拉紧缰绳,马蹄高高扬起。
石头上歇息的人,转过头,马上的人背对着光,一边侧脸被夕阳染得橘红,另一边彻底隐蔽在黑暗中。
“你。”龙望看着他,原来只是长得相像,并不是他。
人走了之后,龙望才意识到他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后来听到别人说,见到那人朝着南边去了,他一路找到了南阳城都没有找到人。那人就像是在南阳城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有踪迹,没办法,他只好打道回府。
石头上的人,抬头笑看他,“你要进城吗?可以捎我一段吗?”
要是那人笑的话,应该也这么好看吧。
城门就在眼前,但他答应了,他拒绝不了这张脸,“好。”
后来他知道那个和他张得相像的人,名叫柳舒远。
他们成了朋友。
他一直没有停止寻找那个不辞而别的人,柳舒远也知道,当没有人可以诉说心中的情感时,他就对柳舒远说。
再后来,柳舒远不想再听他说那人了,柳舒远大闹了一场,然后告诉龙望他喜欢他。
他本以为柳舒远不会再见他了吧,可柳舒远没有,尽管知道他的心中从来没有过他,他依然陪着他。
他们都以为他们的关系会这样一辈子。
一天夜里,龙府走水,龙望喝醉了,睡得不醒人世,是柳舒远冒着大火闯进去将他毫发无损地救了出来,但他自己却被断裂的房梁砸中了后背,生命危在旦夕。
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龙望和他成亲,宴请高朋前来观礼,成亲后半月,柳舒远离世,龙望终身未再娶亲。
“天君死了,天君死了。”
“天君要归位了,快召集各位星君来大殿,恭迎天君归位!”
众星君恭候多时,銮座上迟迟没有动静。
“为何天君还没归位?”
“怎么回事?”
“天君哪儿去了?”
司命星君暗中掐指算道,“糟了。”
窃窃私语的众星君,齐齐看向司命星君,“星君可是知道了什么?”
司命快步跑到窥世镜前,“天君的业债没了,又转世投胎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转世三世就能归位吗?会不会是司命你弄错了?”
“你们看,天君马上就要出生了。”
司命将天君在下界的三世在脑中快速梳理了一遍,一世还夺妻之债,一世还劫雷之债,一世还情债,三世都是按照既定的轨迹在走,可怎么到最后却不能归位,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司命可知天君已还了几世业债了?”
司命脸色铁青,“一世未还。”
“什么!”
“可是功德簿上有误?”有星君怯道,他们都知道功德簿在谁手上,也都知道天君和那位的关系,这话一出口,可就将他们的关系推到了明面上。
“不,我查过,功德上的记载没有问题。天君的天劫在沈初白,要了结他们之间的因果只有将所欠还给那人。在这三世轮回中,天君每一世都如功德簿记载的,还给了沈初白的转世。”
司命有一个大胆地猜测。
“只有一个可能,”众星君面色都不好,等着司命的下文,“天君的债,还错了人!”
每人每一世的所作所为都被天道看在眼中,一因对一果,还错了债,对错了因果,自然业债不了。
“怎么会?你不是说功德簿没问题吗?”
“功德簿是没问题,可要是有人换了魂,改了命格呢?”
这话太过骇人,换魂改命,不亚于偷天换日。
天君的魂魄不经地府,直接入轮回,能被换魂改命的只有另一人。三世轮回,竟是找错了人,付错了意。
那这三世付出是付给了谁?那披着沈初白皮相与命格的人,是谁?真正的沈初白又去了哪儿?
一万年后天劫降临,意味着因果俱在,且有命格,能转入轮回,既真正的沈初白确实存在,可绝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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