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谁?时运不济罢了,皇后娘娘那样的天之贵女、一国之母都自缢梁上,我一个奴婢能活着就自足了,还敢怪谁呢。”
“红廖姐姐倒是看得开,可惜了皇后娘娘,生前备受冷落,在后宫争宠争不过陆恒修,她母家在前朝也争不过陆恒修,最后落得满门皆灭的下场。而红廖姐姐仅想着保命,却从来不想替她报仇。”
“我倒是想报仇,可你说我能提着刀去杀了陆恒修吗?要是能的话哪怕赔上性命我也肯去做,只怕我做了你的刀,最后也无济于事。”红廖看出了英顺的意图,这阉人想拿自己当刀使来对付陆恒修。
“你啊,我的确是想借助你的力量,但并不是利用你,而是来寻求合作的机会。”
“你想怎么合作?”
“就这样……”英顺将自己的计划同红廖详细地解释清楚了,“此事虽有一定的风险,但绝不是让你刺杀陆恒修那么难的事情,何况你不觉得让他们君臣离心比杀了他更痛快吗?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一定会十分欣慰有你这样的忠仆。”
听到最后红廖动摇了,原本一片死寂的内心又燃起了复仇的熊熊之火,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这条贱命只不过像是贵人们脚下的一根草芥,如今有了这样的契机,能让自己为皇后娘娘再出一份力,自己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我把计划告诉你,也不是要逼你去做,只是倘若事成我一定想办法将姐姐调出浣衣局。倘若姐姐怕了不愿意,那就当英顺从来没来过这里好了,反正……”
“我答应。”红廖打断他说。
“你说什么?”英顺目光炯炯盯向了红廖。
“我说我答应你。”
“哈哈哈哈,那好,一言为定,届时……”英顺又将谋划详细地将了一番,如何施行如何全身而退,着实谨慎严密。
这日陆恒修从东宫授课离开,出了东宫便察觉到有人鬼鬼祟祟在跟着自己,结果走到偏僻的路段,果然一人冲出来跪到了自己面前。
“陆大人留步。”
“红廖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陆大人,奴婢有话要和您说,请借一步说话。”
“这……”陆恒修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大人不必担心,奴婢只是个弱女子,真的只是有话要告诉大人。”
“好吧,我就与你走一遭。”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红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额头都磕红了才起身带路。
红廖带着陆恒修一直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废殿,左右查探了无人才开口。
“陆大人,奴婢终于等到你了。自从你当上太傅奴婢便时常去东宫碰运气,上次虽然撞到了你却碍于旁人在场有口难言,今日奴婢总算是等到了。”
陆恒修听了有些意外,“原来你不是去见太子的?”
“太子每出必是前呼后应,奴婢怎么可能近得身去。”红廖说着露出了伤心的神色。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奴婢听说了大人在找人,宫里的传言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奴婢知道你在找什么。”
“哈?可笑,你是皇后身边的人,又不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二十年前你还没入宫,你能知道什么?”陆恒修只觉荒唐透顶,又觉得自己没由来地跟着过来实在是太傻了。陆恒修说着要走,红廖却一把拉住了他。
“大人怎么能断定我一定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十年前薨逝的,难道这之间她就不可能和旁人提起了吗?”
“太皇太后有什么原因告诉你。”
“不是告诉奴婢,是告诉先皇后。”红廖这句一出口,陆恒修又停下了脚步。
“当初大人备受圣宠,皇后娘娘心生不满,也曾去太皇太后那里哭诉,是太皇太后亲口告诉皇后娘娘,她说让皇后娘娘忍着,因为这是皇上,是她欠你,欠你们陆家的。”
“为什么?皇祖母,臣妾不明白,臣妾不甘心。陆恒修纵有从龙之功,皇上在朝堂上给他的礼遇也够多的了,为什么他还要以色侍君?皇上欠他什么?朝堂上的大臣哪个不是学成文武艺,买与帝王家。既然皇上给了他高官厚禄,还有什么欠不欠的。”
“唉~”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摸了摸伏在自己膝头的皇后的鬓发,“傻孩子,哀家说的不是他助皇上夺位,而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当初英帝当政,当今圣上式微,哀家有意为他寻找一个从龙之人,从小陪伴他,对他忠心不二。而陆恒修就是哀家选中的那个人。
陆恒修当时在京城广有才名,想要让他来给一个失势的太子来做伴读是不可能的,所以哀家设计陆家被抄家,让他入宫为奴,,然后又在他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出手救了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个人完全地服从,哀家也是无奈之举。
后来他果然没有令哀家失望,陪着皇上出走肃州,出生入死尽心竭力,最终辅佐皇上登上了这九五之位。哀家也曾言语敲打过他,可是他一意孤行,哀家于心有愧,也不好管太多。
说到底他只是个男子,最终能为皇上诞下嫡子的还是你。自古皇上三宫六院,有个男人把持他的心总好过有个妖妃迷惑他,处处来与你争,你看开一点……”
“那皇上呢?皇上是知道他的牺牲才想补偿他的吗?”
“这是自然,不然你以为皇上真的会爱慕一个比他年纪还大,容貌又一般的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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