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卿,如今皇帝不信天命星象,你们钦天监也是形同虚设,想必你也是很不甘心吧!”太后跪在佛像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一边数着一边问自己。
他闻言马上磕头道“臣万万不敢有此想法。”
“你不必在哀家面前伪装,便是有想法才是正常的。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有事要嘱咐你。”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微臣万死不辞。”他听了这话心下不安,谁都知道如今的皇上与太后不是亲母子,皇上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才对太后格外尊敬罢了。他又有几个脑袋敢去为太后办事呢!可是直接开罪太后他也是万万不敢的,只好先答应下来,待太后说了再寻理由开脱。
“哀家要你在皇上面前说今日出现荧惑守心的星象,而罪魁祸首就是太子。”
太后的话一出口便将他吓了个不轻,他实在不明白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太后明鉴,微臣不过是个微末小臣,实在难以担当大任。”
“你先别急着推辞。皇上早已将太子看做他的眼中钉,你此举正是给他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废掉太子的机会,皇上说不定会就此重用你也说不准。何况连你听了都意外,皇上又怎么会疑心到你是为哀家做事呢?”
“臣不明白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一些动心了,自从英帝去后,钦天监就备受冷落,他也是处境尴尬,现在却有这样一个好机会摆在他的面前。
“太子是哀家的嫡长孙,哀家自然希望他能够继承大统。只是哀家首先要顾忌的还是要保住他的性命,哀家的儿子已经落入蛮人之手,只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如今哀家只有这个孙儿了,又怎么能不想尽办法护他安好?”
太后说这话时,不再是一国太后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祖母,为着自己的后辈殚精竭虑地操劳。于是陈介元就鬼使神差得答应了,现下想想,事情倒是意外的顺利。
废太子改封肃王的旨意很快发到了东宫里,明珏知道是太后为了保全自己的计策,便没有旁的怨言,欣然接受了。
“简之,这一去还不知道会不会的来,我听说蕲州哪里苦寒无比,比京城还要冷的多。你可愿意跟着我去?”明珏在宣旨的内侍走后小心翼翼地问陆珩修,表情显示他十分的紧张,好像只要陆珩修说自己不愿意他就马上会哭出来一样。
“殿下,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只是如今殿下就藩,身边会有许多的人来伺候,我怕殿下看不上我不愿意带我呢?”陆珩修看出了明珏的脆弱,哪里能说不愿意呢?
“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不愿意带上你。就是有再多的人也比不了你一个的,我若是…我若是有那一天厌了你,便叫我不得好死。”明珏仿佛没有听出来陆珩修语气里的戏谑,慌里慌张地发誓。
“殿下胡说什么,殿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种话再也不许说了。”陆珩修恶狠狠地吓唬道,却把明珏都笑了。
“简之,你凶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明珏仰头看着陆珩修,样子傻傻的。
“殿下胡说什么。”陆珩修被他亮闪闪的目光盯着,倒有点儿害羞,白玉般的面庞上飞上了一抹红晕。
明珏犹自盯着他看,却见陆珩修扯开自己的领子,从颈间拉出来一个东西。“殿下,这是我跟着德喜公公出宫去法云寺里求来的,据说是主持开过光的,可以佑人平安的。”说着将灵符系在了明珏脖子上。
这一次因为睿帝的原因,六部的效率难得的高。肃王去封地要带过去的人手、车马、护卫兵士不过几天便都备齐了。
陆珩修心里却还是不安,能够出宫不过是迈向自由的第一步,平安到达封地才是真正的逃出生天。而从京城到蕲州,少说也有一个月的路程,这一路有多少艰险自是不必说了。想来想去,陆珩修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找一下太后。
“德喜公公,我想见一见太后。”陆珩修这几日一直在忙明珏赴封地的事宜,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去找德喜。
“哦,你找太后做什么?”德喜虽然口上发问,但神色间却没有一丝疑惑,仿佛早就知道了他会来一样。
“我有要事要禀报太后,是关于殿下的。还请公公通禀一声。”
“你跟着咱家过来吧,太后吩咐了要是你过来就直接带你过去。”德喜细声细气地说道。
德喜领着陆珩修进去,空气中都是檀香的味道,陆珩修前次来寿康宫也没注意到。
“你来找哀家有什么事说?”
“见过太后娘娘。”陆珩修跪下请安,接着道:“太后娘娘,殿下虽然得以离京。但路上不知还有多少凶险,即使皇上能够放过殿下,庆王、福王又怎么甘心让殿下安然无恙离开呢?”
“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明珏一路的风险她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没有好的应对办法。她手里的人虽然尚有一些可以使唤的,但是却不宜马上暴露。
“依奴才愚见,不如找个人假扮殿下,走大路去封地。而殿下则由暗卫保护,抄小路离开。”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太后皱着眉头开始认真考虑陆珩修计划的可行性。“好,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办。”
陆珩修闻言放下了自己一直悬着的心,施了个跪安礼便缓缓退了出去。就在他要离开寿康宫的时候,德喜却亲自跑出来叫住了他“小陆子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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