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点点头:“所以,我想了一下其他的办法……”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在整齐却匆忙地步伐中,风清能清晰地听到推搡和有人摔倒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的哭声,风清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这么卑鄙?”风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黑衣人。
“嗯,”黑衣人点头,“就是这么卑鄙。”
首先被推进来的就是寒舍的总管事,他低着头,被身后的黑衣人推得踉踉跄跄,却仍旧直着脊背,直直地看着前方。
随后进来的一群人中有杂役也有小管事,风清打量这些寒舍的人,有些无奈地向那个黑衣人问道:“你们抓人都不挑的么,怎么什么样的都抓?”
黑衣人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们的人早就把寒舍包围了,这群人突然一股脑地往外冲,我们也只好全部抓起来,鬼知道哪个是哪个,就随便赶了几个过来。”
说着,黑衣人忽然一把将总管事的拽过来,有些好笑地说道:“这个老家伙例外,谁让他一边跑还一边招呼人,一看就是个管事儿的,不找他找谁?”
风清点点头,道:“说的有理,不过,你不会认为单凭他们就能用来换‘冰种’吧?”
“自然不能,从来就没想着要放他们走,所以也没有‘换’这一说,”黑衣人摇摇头,“到最后他们都是要死的,只不过看看是怎么死的罢了。”
黑衣人掏出匕首,轻轻地在老管事的脖子上抹了一下,血顿时淌了出来。
“你待如何?”风清冷笑道。
“不如何,就想赌一赌,面对这些人的惨死,你还能不能无动于衷。”黑衣人一挑眉,老管事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风清的伪装绷不住了,那黑衣人下对了赌注,风清天性冷漠,确实不在乎这些人是死是活,但他绝不能容许有人在自己面前折磨他们。
正在风清暗自思量时,老管事却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风清,怒吼道:“庄主!你原是对寒舍没什么感情,我们是死是活与你并无关系,但是冰种乃寒舍命脉!是寒舍世代守护的命脉!既已做了庄主!就要担起责任!若能护得命脉无虞,寒舍众人死而无憾!”
说着,没给黑衣人和风清反应的机会,老管事脖子猛地前伸,黑衣人的匕首就深深地插了进去。
☆、那一夜(二)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老管事才刚咽气,剩余的寒舍众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集体倒了下去。
风清瞪大了双眼,似是还没从这一变故中缓过神来,而黑衣人则气急败坏地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的属下低身查看,回道:“中毒。”
“呵呵。”黑衣人气急而笑,禁不住地鼓掌,“好!不愧是寒舍!今儿我算是开了眼了!”
风清默不作声,只是神色间已没了方才的戏谑。
此时火已经燎上了院墙,热浪接连地扑过来,风清轻笑一声,幽幽地说道:“看来,你还是选了‘一’。”
“什么?”黑衣人似是没听清。
可是风清压根不管他听没听清,趁黑衣人还在愣神时猛地向后一跃,轻轻地落在屋门前。
“围住他!”
虽然本来就是要让风清去找‘冰种’,但此时的情况显然已经脱离了控制,黑衣人下意识地觉着不能让风清进去。
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风清快速地打开门闪了进去,刚好将众人挡在屋外。
“快!进去抓住他!”黑衣人心中的不安得到了印证,因为接下来,任凭他们怎么踹着门,那看起来很平常的屋门却纹丝不动,就像块冰盾一样。
风清站在屋中,听着外面气急败坏的滥骂,不禁开心地笑出了声儿。
似是感受到了寒舍主人的到来,屋子里忽然泛出点点幽光,却又不知是从哪里发出的光。
“唉,真不知道你算哪门子命脉,明明是个祸患。”风清摇摇头,叹息道。
屋子里忽然暗沉了下来,那点子光四散在各处,如同有生命般不断地闪烁着。
屋外的打砸还在继续着,可屋门却□□如初。
风清觉得没必要再耽搁了,右手举起,手半合着,呈现出托举的姿态。
屋子里的突然流动起来,点点汇聚成水流的形状,慢慢地流到了风清的手上,竟现出一个冰锥一样的东西。
随着“冰锥”的逐渐显形,屋子里却逐渐暗沉下来,原来的盈盈幽光渐渐暗淡,像是被吸走了一般。
外面的人惊喜地发现屋门有被踹动的迹象,不由得踹得更起劲儿。
黑衣人敏锐地发现,屋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动。
同样发现异样的还有风清。
手中的“冰锥”越发透亮,而屋子里却愈发加阴暗,眼见着手里的“冰锥”就要完型,屋门却“嘭”得一声被踹开。
踹门的人显然也没想到,方才还那般□□的屋门却被自己随便的一脚给破了开,那人没收住势,一头栽倒在风清面前。
“呦呦呦,快起来快起来,焉能行如此大礼!”风清“受宠若惊”,作势去拉扯那人。
那人吓得连忙往回跑,却又撞上了刚走进来的黑衣人,当即把脸都吓绿了。
“废物。”黑衣人没好气地骂道,再抬头看向风清时,黑衣人的眼猛地放亮,如同黑夜中的狼一般,闪出贪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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