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伯电话里问了会儿于晴的状况,便挂了电话。
又转头问赵胤名字。
赵胤却笑着道:“没关系,回头等于晴回学校了,我再跟她说。”
赵胤说罢,从兜里掏出那封于晴写给他的情书,也一并丢进了香灰圈儿内的纸钱中。
火焰瞬间舔住情书,一瞬间便将那粉红色的纸张,烧的发黑。
“怎么屋子里还烧上纸了?”孩子大伯这才看到婴儿床边燃烧着的火焰,和满地的香灰。
孩子舅妈听到他大伯问,抬头想答,又朝着三个陌生人望望,谨慎的没有开口。
赵胤却道:“以后每逢七月十五,给家里老人烧纸时,也另起一圈儿,烧钱给王春田,连烧5年。不然整个于家只怕都要家宅不宁。”
“啊?”孩子大伯一脸疑惑。
他眉头耸起,表情立即戒备起来,怎么提起王春田了?
孩子舅妈却忙抢先道:“行,你放心,我肯定记着。”
今天这事儿她可是亲眼看着,不信邪不行。别人不烧,她也会给烧的。
赵胤便点了点头,他转头想喊子鹤离开,就见子鹤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客厅电视柜前。
他目光一闪,便见子鹤趁人不注意,悄悄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兜里。
他也没有点破,只回头对于晴家人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回头于晴病好些,我们再来看她。”
子鹤忙三步并作两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回小要命跟前,自以为自己的偷窃行为无人知晓。
他刚吃了个饱饱,此刻正饭困中,飘飘忽忽的格外满足。
尤其这次出门捉鬼,他基本上什么力没出,光吃了,感觉……
心情愉悦。
三人离开时,孩子舅妈目光一直盯着那个穿一身孝服的男人,心里紧绷着,害怕那男人突然回头朝着自己笑,可又控制不住自己一直盯着那人。
直到三人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孩子舅妈才小跑到孩子大伯跟前,低声道:“那个穿孝服的,难道不是咱们家亲戚吗?不然穿成那样干嘛?怎么跟着那两个客人?”
“我瞧着好像也是咱们家亲戚,好像在灵棚里还看到过……”孩子大伯也有些疑惑。
可想着那人似乎一直没有露脸儿,古怪却又不好去拦着。
两人便又忙走到窗前,偷偷站在窗帘后面往下看。
只见那一身孝服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赵胤,彷如一个重复赵胤动作的尸体一般。
“……”孩子舅妈。
“……”孩子大伯。
两个人盯着那孝服男人看了好半晌,最后却是谁都没有开口再评价一句。
仿佛这个人,犯了什么忌讳,提起来会倒大霉一般。
……
……
当2个人1个铜甲尸并行,穿过昏暗的小区,子鹤忍不住抬头尬聊:
“明明还是上午,搞的我以为是傍晚,这乌云也太吓人了。”
赵胤也看了看天,他敷衍点头,给铜甲尸下达了跟随奔跑的命令后,打开了自行车车锁。
“上来。”
赵胤的声音一贯清朗却低沉,少年音里有早熟的印记,是种复合型的声音,有股别样的味道。
“哦。”子鹤乖乖的坐上车后座。
他突然觉得,做鬼是不是比做人低一头?
怎么觉得小要命揭穿他是鬼这件事后,就变得嚣张起来了?
小要命是不是膨胀了?
做人很了不起吗?
他想要伸手捶赵胤后背一拳,可抬头对上的却是小要命的书包——
书包里装着个巨大的锤子,还有一堆专门克鬼的东西,够他吃好几壶的。
想到这里,他又弱弱的收回拳头,目光漫无目的的四望,瞧见跟在他们身后不知疲惫奔跑的铜甲尸,心里忍不住怀疑:
有没有可能,不是小要命膨胀了,而是他软弱了?
心塞的磨了磨牙,他想着心事,当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朝着他甩来一把东西时,他全无防备。
那些东西霍地全砸在了他脸上,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烫和疼痛。
“卧c……什么鬼东西?”他大喝一声,身体后躲,一下便失去了平衡,从小要命的后车座上,滚了下去。
下一刻,那朝着他甩了一脸东西的人,又朝着他冲了过来。
他心里一惊,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双手撑地便要起身躲闪。
还不待他爬起来,子鹤便见赵胤已经果断甩开自行车,迈开大长腿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赵胤一边跑,一边抡起书包,狠狠朝着那个袭击子鹤的人后背抡去。
那人猝不及防,被抡了个正着——书包里一堆东西,还有个巨锤,这一下子砸的可不轻。
那人被砸的一个前扑,头脸抢地。
赵胤丝毫不停顿,抽出书包里的锤子,一步跨到那人跟前,举起殄官锤,朝着那人后脑勺就要砸。
“赵胤——”子鹤骇然,没想到小要命这么疯,忙大声制止——杀人可不是小事。
赵胤的动作顿了下,怒急攻心的情绪稍微和缓一分,可紧接着,他的锤子还是朝下砸去,只是从头转向了肩膀。
那人就地一滚,堪堪躲开赵胤的锤子。
他急的忙伸出手,指着张子鹤,对赵胤大喊道:“你不是殄官吗?你身边那个就是鬼,你怎么不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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