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鹤也朝着阿豆眨了眨眼睛,这才进了住院楼大厅。
走廊里医生护士们与子鹤擦肩而过时,子鹤便听到那医生正说着:
“今天怎么好几个高烧昏迷住院的?都一个症状……”
子鹤驻足回头看了那医生一眼,抿着嘴唇,表情有些沉重。
他进病房的时候,赵母正在床边念叨:“怎么一下子来势汹汹的?说发烧就发起来没完了。这要是烧坏了怎么办。”
“我看温度有所下降,妈你坐会儿吧。”周山扶着赵母的肩膀,有些担忧的看着因为发烧在病床上昏迷的赵父,脑海里却在想着赵胤说的那些关于山友附身的话。
他太阳穴一阵阵的突突跳着疼,难道真的有鬼?
“阿姨。”子鹤敲了敲门,进门唤了一声赵母。
房间内三个清醒着的人都回过头来,每个人脸上神情都不同。
“哎呦,太麻烦了,你怎么还跑过来了。”赵母直起身,有些吃惊这个邻居的周到。
子鹤将香蕉和其他水果放在床头桌上,这是个双人间,但是隔壁床没人,相当于单间儿了。
“不麻烦,我的工作反正也不忙。”如果赚李超的钱也算的话。
他说罢话,便走到床边,朝着赵父脸上望去。
小要命虽然没说话,但立即站在子鹤身边,一并往父亲面上瞧,尽管他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周山抿住唇,不想搭理子鹤,但眼睛也在赵父和子鹤脸上梭巡,似乎想要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
赵母瞧着几个孩子的模样,敏锐的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她眨了眨眼睛,带着疑惑转身拎起水壶,先出门倒热水去了。
“怎么样?”赵胤见母亲出了门,立即低声问道。
“倒也没变的更严重,但是叔叔的身体估计比周山差不少,所以我今天瞧着周山已经好大半儿了,但叔叔似乎并不怎么奏效。”子鹤伸手在赵父眉心揉了一下,想要尝试吸走邪气,却发现自己吸食时,连赵父的生魂也随着他的吸食而钻出鼻腔。
他忙收手,不敢再试。
这邪气只怕完全与赵父的生魂缠绕在一块儿了。
真是各鬼有各道,他也不能巧妙简单的化解。
周山……周山……提到父亲的时候知道称呼为‘叔叔’,喊他就一口一个‘周山’,他怎么也比张子鹤年长几岁吧?怎么就不知道喊一声哥?
周山听着张子鹤的话,眼神瞄了对方一眼,耿耿于怀。
“烧倒是有退的迹象,但是人还没有醒。”赵胤叹口气,从桌上拿出一沓文件,递到了子鹤手里。
周山看着那沓文件,眉心皱了皱。但弟弟做事,他也不好处处阻挠,别坏了两个人的感情。
可看着子鹤在那里看他偷偷打印出来的文件,周山心里还是不舒服。
有种……自己跟弟弟的秘密,被弟弟全无所谓的告诉了无关之人的感觉。
有点酸,有点烦躁。
他干脆走到床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掏出一根烟。
赵胤抬起头就看见了周山的动作,立即道:“病房里禁烟,要抽出去抽。”
“……”周山憋的心头火起。
没应声,他黑着张脸,捏着烟就走了出去。
在他关上门前,赵胤的声音又飘出来:“少抽点吧,又熬夜又抽烟的。”
“……”周山咬住嘴唇,看着病房门磨了磨牙。
也不知道弟弟这是嫌弃,还是关心。
他纠结的捏着烟,走到走廊边缘敞开的床边,大口吸了两口烟,才觉得稍微压下些烦躁。
真是……自从弟弟认识了那个自称张子鹤的男人,他心气儿就没顺过。
周山面前烟雾缭绕,身后拉长的影子微微颤抖着。
……
房间内,子鹤看着资料,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沓资料可以说是非常详尽了。
这一年里,那高架立交上车祸死的人,桥下横死的人,甚至是立交桥边报废商场里上吊的、跳楼的各种死去的人,只要是发生在那地方方圆1km的,都记录在案。
子鹤高兴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些,而是这些死去的人的名字,全有记载。
他于是又坐在医院病房边的折叠椅上,开始欢脱的背那些死人的名字。
只要名字不记混,他和小要命绝对没有任何危险!
——乐观的子鹤,这样想着。
被周山开了一道缝的窗口突然卷了一股风进来,窗外,朗朗蓝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丁谢:这瓶矿泉水是钱绅拿过来的!肯定是喝过的!
同伙:香灰和糯米测试过,都没反应诶。
丁谢:这么说,钱绅并没有被酒壶里的东西附身!
同伙:是啊。
丁谢:我也这么觉得,今天见到钱绅冒充什么张大师,看起来傻乎乎的,就不像什么厉害鬼怪!
子鹤: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你拿走的是老子装了保洁阿姨口水的矿泉水,能测出什么来算我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2章 锤子好可怕!
三人离开医院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赵父一直不醒,赵母那边想要办理专员, 赵胤又是找医生又是跟赵母沟通, 最后才能劝下来。
大家都怕随便换个医院,医生万一胡搞, 要动个什么手术, 做个什么奇怪检查,那就伤筋动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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