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梓昱抽噎着,扛着千沙的手臂,搂着他要从这里离开。
然而,周围全都是皇上的兵马,他们没走两步就被周围的士兵包围住。
“格杀勿论!”坐在判官位的皇上蹙眉起身,下了口谕。
士兵举着长剑冲上刑台杀人,而人群中的甘羣拔出青铜剑一跃而上,将围上来的士兵往后驱散。
陆笺见甘羣誓死要保护那个会给天华曜国带来灾难的男人,也举剑前来,趁着甘羣无暇分身,前去刺杀千沙。
梓昱将千沙放下,捡了一把被甘羣甩过来的剑和陆笺对抗。
“梓昱……”千沙坐在地上,看着梓昱的衣袖被长剑割破,紫衫被染红,心疼不已。
“爹!”人群下的圆圆轻喊一声,想要上去帮忙,而周围的师兄却将她拽住,“圆圆,不能上去,不然我们会被一网打尽的。”
长剑哐当落地,落在千沙身旁,而敌不过陆笺的梓昱被掐着脖子提起来。
“梓昱……”千沙朝着那个方向爬去,而甘羣也斜眼瞟到了这一幕。
千沙用尽全身的力气捡起了一旁的剑,在陆笺举剑刺向梓昱时呐喊着冲上去:“不准你伤害他!”
剑带着血闪过光芒,惨叫声响起,人群中一片惊呼。
“爹——”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台下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随她声音所指的方向看去。
刑台上,陆笺被断了一只手臂倒在地上惨叫着,而梓昱落地咳嗽,千沙抬起头,看见被自己一剑刺穿腹部的甘羣口吐鲜血。
“师…师傅?”他忽而一颤,松了手,往后趔趄着坐倒在地。
刚才的那个瞬间,甘羣冲来砍断了陆笺握剑的手推开梓昱,而用尽全力举剑刺去的千沙一剑刺入了甘羣身体里。
“天意啊,这就是天意啊,哈哈哈哈……”断臂倒在地上的陆笺肆虐地狂笑起来,看着甘羣缓缓跪倒。
“爹——”圆圆甩开周围师兄的手,冲上了刑台,抱住口吐鲜血的甘羣,痛哭流涕。
“甘羣……”梓昱的眼中也浮现出惊愕,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去扶甘羣还是千沙,只是失魂地坐在原地,看着慌乱的一切。
“爹,爹,你不要吓我,爹……”圆圆抱着甘羣嗷嗷大哭,响彻天地的哭声让周围的士兵都愣住了。
这时,风起云涌,地上的尘埃和人们的衣发都在风中纷扬。
轰隆一声雷响,天空变暗,闪过刺眼的电光,而后一场大雨洗涤着刑场上的血迹。
那些血迹在雨水中凝聚成细细的涓流,所流向的地方出现了一抹殷红的身影。
一个一身妖冶红裙的女子撑着油纸伞,徐缓地走来。
她走过的地方雨水干涸,花木枯萎,似有一层比油纸伞更具有保护作用的外力包裹着她,使她衣发不湿。
“圆圆,这个锦囊你拿好了,里面有爹要告诉你的所有事情。”甘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他塞进了圆圆的手里,将圆圆推到一旁。
“你没有准守约定,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女人开口,眼神中只有死亡的冰冷,这种冰冷和这空气混为一体,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你们所有人都要死。”女人嫣红的眼角微微上挑,一双红瞳犹如烈焰燃烧。
话未落音,那些举着剑停在远处的士兵被外力撕碎,成了地上一块块残骸。
围观的人们在纷乱的雨中尖叫逃窜,还有一部分人被吓得忘记了移动脚步。
雨水冲洗着地上的血迹,蔓延成血河。
“陆笺,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能杀他了吧?”甘羣将穿过身体的剑拔出来,艰难地站起身。
青袍顿时染红,血被雨水冲洗流淌。
“女魃?”断了一只手臂的陆笺面露惊恐之色,他的卦象里显示旱魃现世,天华曜国将被血洗。
他本以为这卦象所指的旱魃是诞生于九阴之日的千沙,没想到这卦象所推出的旱魃现在才现身。
“他是女魃之子,若杀了他则是弑神,会遭天谴,天华曜国会大旱大灾,尸骸遍野。”甘羣用剑支撑着身体,说话时又呛出一口血。他看着迎面走来的女魃,不断往后退着,退到和陆笺一个水平线上。
女魃没有继续逼向他们,而是缓缓走过圆圆身边,走向梓昱。她蹲下身子,掐住梓昱的下巴,拉到自己面前端详片刻。
“不要伤他!”千沙浑身的伤口被雨水冲洗着,疼得无力再动弹,他看着女魃直视着梓昱的眼睛,害怕她会忽然将他撕碎。
女魃似乎能听见他的话,她缓缓转头看向千沙,缓缓松开掐着梓昱下巴的手,起身走来。
“你是我的孩子,我会保护你的。”女魃用余光轻瞥了颤栗的梓昱一眼,缓缓道:“你在乎的人,我不会杀的。”
“你是,我娘?”千沙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一样拥有红瞳的女人,她的眼角嫣红,浑身都散发着烈焰般的热度,那热度在吸纳周围的水分,让千沙感到温暖的同时心生恐惧。
“果然是妖怪,他果然是妖怪。”人群中,宏飞声音颤抖,他和另外几个同门指着千沙的方向,眼中透着惊恐和肯定的神色。
女人觉得这声音太聒噪了,一个斜睨过去,宏飞的血溅在其他同门身上、脸上,成了地上分裂的尸骸之一,他的身体四分五裂,眼珠子滚落到地上,直直地看着梓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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