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辰与努力良久,才终于忍下笑意,随即,一本正经向显然是在吃醋的人保证道:“无论我觉得谁神奇,在我心里,他们都远没有你了不起。”
闻言,张天师的眼神立即缓和了下来。
一旁,杜辰与瞧得分明,不由在心中得意:交个难哄的女朋友果然远不如自己交个特别好哄的男朋友。
……就是这个男朋友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却总是变成中老年朋友的爱好让人有些无奈。
尽管,杜辰与也理解对方隐瞒身份的必要性,但他真的很想仔细看看自己至今只正经八百看过一眼的,真正属于他的小仁。
“小仁,我能瞧瞧你吗?”
不方便在公开场合露出真容的张天师思索了一下,建议道:“我们去厕所?”
杜辰与差点为这个建议流下新鲜的热腾腾的鼻血。
不过很快,张天师改变主意:“我觉得那里不太干净,还有异味。”
“跟我来。”
杜辰与说着起身,领张天师往茶馆外而去。
在这家茶馆的旁边恰好有迷你K歌房。他与张天师一起进迷你K歌房有些奇怪,但正是因为奇怪,若相柳在暗中监视他们,反而不会将这种太明显的异常行为当回事。
基于这样的考虑,杜辰与带着张天师来到迷你K歌房里,关上门,拉起帘子。
“这儿只剩下我们了。”杜辰与望向对方说。
张天师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但很快,杜辰与觉得眼前一晃,紧接着,因为莫岱而有些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唯一的区别是,张天师的头发依旧是白的。
杜辰与愣了愣,疑惑问:“小仁,你的头发?”
他并没有具体道出自己的问题,但张天师显然明白,这时轻描淡写解释道:“这是沉睡六百多年必然的一点点代价。”
言者说得轻巧,可听的人心里明白:阳寿有数,即便是法力通天的张天师,要逆天续命,活到几百年后,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必然不小。
而对方那么做,是为了他。
“小仁……”
杜辰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面对为找到他受了不少苦的人。
当然,张天师也不需要他表达。
因为不再使用变幻术,张天师脸上的神情变得一目了然,这时候,杜辰与能够轻易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柔软而温暖的笑容。
“其实最初算到天命的时候,我不太相信自己会用禁术沉睡几百年,只为与天命之人重逢。但是,”说到这里,张天师慢慢从怀中掏出一只草编的蚱蜢,这只蚱蜢应该已经有六百四十九岁,但一定是经过了特别精心的保护,于是,此时看起来依旧栩栩如生,“当我收到这只蚱蜢的时候,我便想,别说是六百四十九年,哪怕是一千六百四十九年,两千六百四十九年,不管有多远,我都会去找你。”
作为堂堂文学刊物总编,杜辰与依旧找不到表达自己的语言。在对方可以说直白告白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不过幸好,有些时候语言是多余的。
此情此景,刚才他特地拉上了帘子,于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杜辰与将手放在张天师的双肩之上……
……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们自行脑补吧。
我这书,从去年开春讲到今天,这最后一单元最后一回,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有人问,张天师和相柳后来怎么了?相柳是不是真的和杜辰与打起来了?那荧惑守心什么又怎么收场?这些都没讲,这书怎么能算完呢?
没办法,您听单老先生的书也是这样,《明英烈》,说到倒数第二回,还在说怎么怎么过长江打金陵,结果,最后一回就过了长江,攻下城池,进皇宫诛杀奸臣。
我不姓单,可还不兴向老前辈学习学习嘛。
所以,这最后一回,我几句话就给说清了——
荧惑守心、五星连珠那日的一个礼拜前,趁着对妖魔冥来说的“黎明前的黑暗”,杜辰与大战相柳,虽然没能杀死对方,但的确就把这凶神给收拾了。而另一边天师趁机解决掉妖魔冥三界的主力部队,等到了天劫那日,妖魔冥三界反而只剩下些小打小闹的,咱们这末代天师,派出跟小蝌蚪找妈妈似的终于找到他的三清铃,随随便便就收拾了剩下的妖魔鬼怪。
当然,妖怪永远都在的,就跟蚊虫每年夏天都会回来一样。天劫过不过去,总有地儿有妖怪在作祟。
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用紧张,咱一直会有天师。
有人又说了,不是说咱说的这个是末代天师吗?可能有人已经想明白,为什么张天师世代在第四十二代的时候出了个末代天师——因为这位天师穿越到现代,咱这社会主义国家早就没天师封号了,所以四十二代的张天师,张仁,才会成为末代天师。
但是——
事情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老先生传我的时候没法说清末代天师为什么是末代天师,是因为他知道,后来末代天师和杜辰与收养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自称天师,没长大就开始到处捉妖降魔,后来他有了孩子,那孩子还是名叫天师,这一代一代下去,就跟以前有捕快,现在有警察一样。
天师一直在,妖怪你别作怪。不然雷峰塔要掉下来。
……不是不是,一个押韵一不小心就多顺了一句。把雷峰塔划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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