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只的蛊虫不可怕,但若是成群的蛊虫,蚂蚁还能咬死大象呢,只要拖住他们,说不定等赶尸人他们回来,反而是他们更危险一些,也难怪老人一点都不怕。
姜曙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瓶,拔开塞子,抖索着药瓶里白色的药粉,以自己为中心画了个大大的圆圈。一直在地上滑行的小包就好像被卡住了一样,顿时过不去了,它们碰撞着不断围绕着圆圈旋转,却始终突破不了。
贺谨带着卫世鸣从屋檐跳下来,下一秒就见屋檐被一群蛊虫冲破,瓦片哗啦啦的坠落到屋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姜曙后退一步给他们让位置,等他们落到圆圈内后,才低声道:“再等等。”
贺谨:“恩。”
三人并不着急,也不担心有人突然回来。若说老婆婆有恃无恐,那他们就是刻意为之。
母蛊还被小鸡崽叼在嘴里,感受着小鸡崽的鸟喙不断挤压它身体,似乎随时都要将它吞下腹中,顿时疯了一样不断用口器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在呼唤子蛊来救他们。
埋在地上的小包群顿时更加狂躁起来,全部从小包中破土而出露出他们黑漆漆类似蟑螂的样子,只不过两根须须没有母蛊的长,正在抖索着不断试探药粉,然后瞬间化作一滩污血。
老人脸色一凝,盯着这药粉半晌都没有出声。她观察了会,扫了眼母蛊的位置,嘴唇无声的动了动。
贺谨抬头看去,十符阵顿时收缩发紧将老人整个都绑了起来,金光深深的刺入她的身体,老人猝不及防只来得发出一阵短促的痛呼声,下一秒嘴巴就被符纸贴住封了起来。
也是这时,母蛊的叫声突然变了,从刚才急促的类似哨子的声音转变为拉长的叫声,地上的蛊虫却好像疯了一样不断冲向药粉,化成污血后后面还有更多的前赴后继的蛊虫不断送死,污血也越来越多。
姜曙说:“这是准备用污血冲干净药粉吗?还挺聪明。”
他说着抬头看了看周围,院子墙壁上,还有源源不断的蛊虫从大宅院各个角落里往这爬来,密密麻麻窸窸窣窣,落在院子里一层又一层,数量极其可观。
他轻啧了一声:“还得再等等。”
闻言,远处的老人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开始拼命的挣扎,想要撕开嘴上封的符纸——她已经猜到了他们想干什么了,他们想要等所有蛊虫都聚齐后,在一网打尽!
所有蛊虫都需要费尽心思培养,为了控制这座大宅院,老婆婆所有的精血都在这里了,若是被一网打尽简直就是要了她半条命,她不顾金光越刺越深,努力挣扎着想撕开嘴上的符纸告诉母蛊,只可惜十符阵不止封住她的嘴巴,还定住了她的手脚——贺谨二品授箓的实力,足够碾压三个她,在贺谨有名的十符阵中,她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
老人终于没有了笃定和有恃无恐的神色,她死死的盯着不断翻墙过来的蛊虫,眼中全都是阻拦不及的绝望和痛心,这都是她培育半辈子的心血,是她的全部家当……若是被摧毁了……若是……
十符阵束缚着她,阻拦住她所有的动作和声音,所以她只能看着,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全部聚拢,然后在她的眼前被摧毁。
卫世鸣蹲下身近距离的观察,子蛊相比较母蛊而言,本身就是没有智慧的虫子,只听令与母蛊,此刻送死也是毫不犹豫,一个有一个的冲到药粉圈子上,后面跟着攀爬的还没来得及跳过药粉,就一起化作了污血。
这些子蛊并不会跳,只能一层层的踩在互相的身上变高,大约是想着踩其他蛊虫度过药粉,只可惜这药粉是专门克制他们的药粉,一触便死,就算是两三个摞在一起碰触,也不过是化成更大一点的污血渍罢了。
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老人已经彻底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在看。
姜曙拿出桃木剑在地上刨了个不算深的土坑,最后将剩下的所有药粉都倒了进去,然后对贺谨做了个请的姿势。
贺谨拎着桃木剑上前,口中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鬼谣丧胆,精怪亡形…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话音落下手中桃木剑翻转指地,对着放置药粉的浅坑猛地刺下!
刹那间,就像是一簇巨大的烟花原地爆炸般,金光点点携带着药粉迸发出来,无形的气流像是水波一样在空气中推波助澜,一层又一层的扩散出去,不断冲刷着地面,墙壁,死角,甚至包括他们身后的屋内。
随着金光药粉坠落,刚刚还窸窸窣窣的蛊虫们肉眼可见的被腐蚀成污血,一只又一只,等到全部死掉后,地面上的污血也逐渐变得浓稠起来,黑乎乎的一滩,流到闭着眼睛的老人身边,缓慢的划过她的肌肤,令她一个哆嗦猛地睁开眼睛。
母蛊的叫声已经彻底焉了下来,长须不断地抖动着,想要挣扎却又有心无力,子蛊又在眼前死的干干净净,不止老人绝望,就连母蛊都察觉到什么,彻底的焉了。
终于将满宅子的蛊毒处理干净,姜曙对于今晚上的行动非常满意,等地上的污血慢慢渗入地面后,他才上前拎着草鬼婆将人丢到房间里,重重关上门。
一场预谋已久的捉蛊事件完美落幕。
现在,就等赶尸人带着僵尸回来了!
也就是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吹打的声音,喜庆的音乐由远到近,随即便是放下棺材的重重磕碰声——他们转一圈没发生任何拦截事情后,就赶紧回来查看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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