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认知让他的脑袋一阵阵的刺痛,浑身都难受起来。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不想让卫世鸣离开自己,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五天的时间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他受不了发疯一样的想见他,所以他冒险进入地府,他知道他一定会担心自己,会将自己送回来,这个时候自己生病肯定能见他留下!
是的,他就是在耍手段。
他之前安慰自己可以等待的话全是屁话,等到对方真的再次离开自己时,好几天没有消息时,那种即将爆炸的心态才是自己真正的心态。
等待真是太累了……
他不想等了。
再也不想等了。
“咔嚓——”门锁被轻声转动,卫世鸣推开门将房间的台灯打开,床上的人已经翻身坐起,嗓子沙哑的喊了声:“阿鸣。”
这个称呼真是太久了。
从他们见面起,贺谨为了赚口头便宜一直喊得都是师弟这个称呼,要是真算起来就是千年前出征的最后一次,他低声喊阿鸣,让自己早点回来。
卫世鸣坐在床边,低低的应了声,用微凉的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看样子退烧了,感觉如何?”
贺谨认真的感受一会,说:“渴。”
卫世鸣一边给倒水一边问:“不饿吗?”
贺谨摇头:“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谁让你不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的。”卫世鸣翻白眼,将茶杯递给他,就重新起身离开:“我去盛碗粥,躺着别乱动。”
刚准备下床的贺谨:“……哦。”
有点凶,真可爱。
贺谨慢吞吞的在床上喝茶,过会就见卫世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和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回来了。
卫世鸣说:“先吃饭再吃药,吃完后继续休息,等明天应该就能好了。”
贺谨看着寡淡的白粥,抱着茶杯没有动。
卫世鸣将茶杯抽走,将白粥放在他手里,冷声道:“吃!”
贺谨盯着看了会,又看了眼冷着脸的卫世鸣,最后还是默默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贺谨:“……甜的。”
“废话,我放了白糖。”卫世鸣说:“不过这样等会喝药会更苦,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贺谨又喝了一勺粥,只觉得这甜味一直传到心里去,又莫名让他眼睛发酸……大概是人一生病了真的会脆弱吧。
贺谨默不作声的喝完粥,最后将药汁一口干掉后,才低声道:“不哭,很甜。”
卫世鸣:“……”
他有些不放心的又摸了摸贺谨的额头,有些担心这娃发烧烧傻了。
药怎么可能是甜的,尤其是以苦涩著名的中药就更不可能是甜的了!
贺谨任由他摸额头,还将所有人的重量都放在他的手上,说:“我醒来没看见你。”
“我得看着火给你温药。”卫世鸣说:“再睡会吧。”
贺谨:“你会离开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爱撒娇,你是忘记自己是师兄了吗?”卫世鸣将人按在床上盖上被子,说:“快睡觉,我保证不出家门总行吧?最起码我还得上厕所拉屎呢。”
贺谨说:“也行。”
“要求真多。”卫世鸣叹气:“快闭上眼睛,睡觉!”
贺谨依言闭上眼睛,过会又睁开看了看。
卫世鸣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快睡!”
贺谨:“……哦。”
大概是刚刚喝下的药汁有催眠成分,虽然贺谨睡了一天,但是闭上眼睛没一会,便再次陷入深睡中。
卫世鸣等他睡着后,悄声将房间的碗收走,又再次进来将台灯关闭抹黑往外走。
“阿鸣……”
背后传来贺谨尤带鼻音的呢喃。
卫世鸣顿住脚步:“还没睡?”
“……”
房间里一片安静,并没有人回话。卫世鸣又试探的喊了声:“贺谨?”
“……”
好像是真的睡着了说的梦话。
卫世鸣确定没有任何反应后,便继续摸黑往外走。手摸到门,刚咔嚓一声打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再度传来呢喃声。
贺谨说:“阿鸣……我喜欢你……”
卫世鸣:“???????”
卫世鸣捏着门把手,目光死死的盯着外面客厅,灯光从打开的缝隙中透出来映射在他的半侧身上,让他有种被放在火上燎烤的感觉,心里全都是莫名的惶恐。
他试图说服自己,应该不是真正的爱人喜欢,可身后的人却明显没有想要放过他。
贺谨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目光近乎痴迷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卫世鸣,盯着他因为灯光照射而成为黑暗中唯一光芒的他,再次开口。
他说:“卫世鸣,我爱你……”
“……”
卫世鸣最后是落荒而逃的。
他逃到自己得房间,将自己摔到床上,用枕头盖住脑袋近乎逃避的不敢看任何东西。
他心虚了,虚的腿都是软的,整个人都慌了神,完全说不出来自己现在到底什么心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每次想起这个问题,脑海中回转的全都是这一世重新遇见后贺谨的种种照顾和霸道。
其实还是不一样的。以前贺谨顶多是比较依赖自己,从来没表现出喜爱或者对自己有异样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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