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要你等了,这样的日子,从来不是要等来的,是靠自己夺来的。”桑复临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如今因为这件事情,他与心上人之间也日渐疏远,你该想办法,如何趁虚而入……你是他的侧妃,如果能怀上他的子嗣,为他生儿育女,难道他还会对你继续冷眉竖眼的吗?”
“……可这谈何容易!”
“且凭你本事了。”
“……你得帮我!”
“这我可没有办法帮你,若是我在他面前为你说好话,哪怕只是半个字,他都会怀疑我的。”桑复临抚过白璧的脸颊,“我只能尽我所能,多来看看你而已。”
桑复临为她擦去泪水:“别哭,在这里,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若是能被你的眼泪打动,他墨晚天就不配当什么青玄太子了。他的心,可比你所想得要硬多了。”
这一点,白璧相信,她也算是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她盯着桑复临,一时无言。
桑复临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主动问了:“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话想说吗?”
白璧未眨眼:“……虽然一开始是我要你帮我想办法的,但到现在,好像是我成你手上的一颗棋子……不对,从你要我对那朱雀下手的时候,我就已经任你摆布了……”
桑复临一笑,他还抱着白璧未松开:“你到现在才意识到吗?我还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的共识。”
“……你!”
“嘘,别生气,这有什么的,结果是你想要的不就好了吗?”
白璧眯起眼:“我要青玄的太子妃之位,那你呢?你想要什么?该不会真的是想做太子吧?”
“我说过,他墨晚天有的东西,我都想要。”桑复临的语气中已染上了一丝危险,“我自然想要他的太子之位,将来统治整个青玄……但比起他的太子之位,我更想要一点一点地击垮他……”
怕白璧想多,桑复临又道:“不过你放心,这与你无关,墨晚天终是能成为青玄帝君的,我便是要对他下手,也会选在他继承整个青玄后。到时不管下一任继承青玄的是谁,谁都无法撼动你的地位,不是吗?”
“……当真?”
“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上的,我为什么要骗你?”桑复临笑道,“更何况,我要是想对他下手,早就能那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白璧的眼神分明就是不信。
桑复临看得出她的意思,道:“比起怀疑我,你不如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做能怀上墨晚天的子嗣吧。将来你的孩子若能继承青玄,墨晚天是生是死你就丝毫不需在意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白璧也知晓青玄的传统:“青玄从来只有血统纯正的青龙才能当太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桑复临笑她无知:“规矩是祖宗定的,是死的。等你成了定规矩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白璧思索片刻,终于清醒冷静了。
她抹去自己脸上未干的泪痕:“行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你也赶紧走吧,省得待久了,引起别人怀疑。”
“好,那我先走了。”
白璧又拉住他:“……慢着,如今我在青玄能够合作的人也只有你了。你得想办法……常来看我,知道吗……”
桑复临答应了:“你放心,我自有数。”
——
映葭跟墨晚天因为这件事情的确疏远了许多。
尽管这场婚礼过后,表面上一切照旧是风平浪静的模样,但映葭清楚,自己这回是真伤到了墨晚天的心,他已经再难相信自己了。
映葭的法力几乎全废,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的,况且愁绪压满心头,映葭的身体便一直有些虚弱,好转得很慢。
后来墨晚天不再限制映葭,平日里看守他的那些人也撤光了,可映葭依旧没有踏出过太子殿——至少在墨晚天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不会踏出。
前两天不知怎么,好像受凉了,这几日映葭状态懒缓沉重,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映商去找他的时候,映葭正站在树下练字。
不过写一个字就走神一段时间,墨滴在了纸上他都没有察觉。
映商见映葭面色苍白无色,就觉得心里很难受,他知道,都是因为他,映葭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他叫了一声:“……七哥哥……”
映葭连忙回神,映商就站在他身侧他都没有察觉。放下了笔,他对映商笑:“商儿。”眼下也就只有映商能让映葭露出笑脸面对了。
可这样的笑只让映商更加心疼,他拉过映葭在一边坐下:“……七哥哥,你脸色很差,你该去休息的,别在这里写什么字了,又费心又费神的。”
映葭一笑,语气淡淡:“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映商听了更加难受:“七哥哥,你要是心里难过,你都告诉我。就算难过,也让我帮你分担一些。”
映葭只是摇摇头:“……又不是什么大事,等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你的法力几乎全废了,这还不算大事?依你说,那怎么样才是大事?”映商恨不得将映葭心里埋藏的事情都清楚知道了,他蹲在映葭面前,“七哥哥,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子下去了,你若怪我,你骂我便是……你怎么骂我都行,骂完了,我们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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