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绫落欢喜的接过衣物,笑道:“好,我这就去,卖了钱给哥哥买一套新衣服。”说完,就笑着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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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玉在皇宫里等了一天,一点慕容棠的消息都没有,心急如焚。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人,一不小心就挨骂挨罚,弄得宫中人人提心吊胆。
可是宫外即便有了什么消息,要层层上报送进宫里,总要费些时间,至傍晚时,傅文玉终于再也坐不住,索性出了宫去太守府里等。
潘仁美跟着老六去了趟城西,却只见到了那个醉汉的尸首,全然不见慕容棠的影子。怒气冲冲的回来,正要开口大骂,进门就看到傅文玉正一脸阴冷的坐在堂上。
潘仁美吓得当即跪倒在地,颤抖道:“皇......臣长安太守潘仁美,叩见皇上。”
傅文玉不耐烦道:“起来起来,找到王爷没有?”
潘仁美跪在地上,瑟瑟道:“回皇上,微臣打探到了王爷的一些消息。”
傅文玉起身走下堂,急道:“快说。”
潘仁美道:“王爷出宫后,在城西出现过,并且......杀了一个人。”
傅文玉惊道:“杀人?”
潘仁美道:“是一个流浪醉汉。此人寻衅滋事,对王爷不敬,死有余辜,他的同伙已被下官捉拿归案。”
傅文玉不关心慕容棠杀了什么人,只关心他去了哪里,沉吟道:“城西?”
潘仁美道:“皇上放心,下官已经通知了宁威将军,严查城西,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王爷的下落。”
忽然一声急促响亮的‘报’打断了二人说话。
一差役端着一个盒子,急急忙忙跑进来,见到傅文玉不知是谁,但见潘仁美跪在此人身前,便也噗通一声跪下。
傅文玉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那差役有些发愣,看了看潘仁美。
潘仁美心塞道:“蠢货,皇上问话,赶快回话。”
那差役惊道:“小人有眼不识,皇上饶命。”
傅文玉又问道:“端的什么?”
那差役说道:“刚刚有个当铺的老板前来投案,说有一个乞丐去当了些衣物首饰,那首饰上雕刻着凤凰纹。当铺老板疑心是宫中之物,不敢私藏,便交了上来。”
傅文玉闻言一惊,一手掀开盒子上的盖布,看着那玉带金簪,傅文玉一看便知这是幕容棠的东西。拿起衣服的一瞬间,目光扫到了衣服上那一滩血迹。傅文玉心头剧烈一颤,当即失控道:“当衣服的人呢?”
差役道:“当铺老板并不知那乞丐是谁,但是长安城中的乞丐多半都聚集在城西陋巷之中。”
傅文玉道:“备马,朕要亲自去找。”
潘仁美劝阻道:“皇上,陋巷那里混杂不堪,住在那里的人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醉汉、流氓无赖,恐惊了圣驾,还是下官去吧。”
傅文玉闻言冷道:“在天子脚下,你的管辖之地,竟然有乞丐醉汉敢滋扰王爷,还有流氓无赖敢惊扰圣驾?你这个长安太守是干什么吃的!”说完,一脚踢开潘仁美,骑上马直奔城西陋巷而去。
——
邺绫落抱着沉甸甸的二十两银子,美滋滋的回了陋巷。见到幕容棠,嘻嘻一笑,将一个包裹递给他,说道:“这个是给哥哥的,哥哥快穿上吧,小心着凉。”
慕容棠打开包裹,拿出草灰色的一身麻衣,胡乱的穿在身上。
邺绫落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嘲弄道:“哥哥是太子吗?怎么连衣服都不会穿?”说着,便将慕容棠穿反的衣服脱下来,重新帮他穿好。
慕容棠微微尴尬道:“多谢。”
邺绫落道:“哥哥头发散了,我帮哥哥束发吧。”
慕容棠道:“没有发冠发簪,如何束发?”
邺绫落从怀里拿出一段绫罗丝带,在慕容棠眼前甩了甩,笑道:“哥哥放心,我有准备的。”
幕容棠的头发乌黑浓密,此刻散在肩上,如同染了墨的瀑布一般。邺绫落的小手灵巧的在细密发丝间穿梭几下,将长发拢到头顶,而后将那丝带一圈一圈的绕在发根上,最后紧紧的打了个结。长长的发尾垂在脑后,草灰色的两段丝带散落在黑发之间,甚是好看。
邺绫落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道:“不错不错。看来我以后可以去大户人家给小姐梳头挣钱了。”
慕容棠又道了一声:“多谢。”
邺绫落道:“哥哥如此不能自理,想来是事事都需要人照顾,爹爹说你无家可归,那哥哥不如跟着我们。我还可以照顾你。”
慕容棠看着邺绫落,愁苦的脸上忽的一笑,自嘲道:“我还真是一个废人。”居然什么都不会。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傅文玉照顾的。
慕容棠刚一想到傅文玉的名字,便觉憎恶。当即摇了摇头,眉头一皱,仰身躺在席子上。
就在此时,屋外门板响了几声,邺成义忽然闯进来,关上门,严肃道:“皇上的兵马奔着陋巷来了,殿下快些躲起来。”
慕容棠心下一惊,猛地坐起来,问道:“他怎么会找来这里?”
邺成义道:“来不及多说了,殿下快随我来。”
邺成义走到灶台前,移开台上的铁锅,说道:“这下面是空的,是一条未完成的暗道,委屈殿下先躲一躲,快。”
慕容棠不及多想,耳边已然听到了街上慌乱疾驰的马蹄声。当即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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