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秘境的屏蔽,黑鱼成功凭借内丹的感应,几句话之间就确定了殷玺的位置。立马把那份迟到了三年之久的礼物装入飞舟给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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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玺昼夜不停回到离火宫。宫里还是老样子,碧瓦朱墙,姹紫嫣红依旧。只是来来往往的人好像又换了一茬,竟一个眼熟的也没有。个个步伐匆匆,神色无悲无喜。
三年光阴弹指过。
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宫主陶情的庭院在山的最顶端,殷玺一路继续往上,一叶精致小巧的飞舟循着气息追了过来。
一打开飞舟,一枚金色的贝壳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殷玺向它伸出手掌,贝壳便乖乖落在掌心,如匣子般缓缓自动开启,露出里面的剑丸。
是温露重的礼物到了。
将剑丸认了主还来不及练手,迎面便走来一个白衣窈窕的身影。她似乎刚从陶情院里出来,面色沉沉,心情不佳。
殷玺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青黛已经看到了他,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到底还是才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她没能学会像其他魔宫中人那样,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小声道了一声“保重”。
这才几年不见,当初那个一口一个“青黛师姐”的安静小师弟居然就把他们这些天骄甩在后头了,灵力内敛,境界连自己都看不透了。
只是前路……
青黛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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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召见。
结合青黛的反应,他其实心里也大概有了判断。
能让青黛如此警惕又保持缄默的人,整个离火宫除了宫主陶情也没有别的人了。
青黛所有的反应都在传达这样一个讯息:当心,宫主要对你不利。
只是他的身份名牒还挂在魔宫门下,躲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陶情的院子比往日来得冷静,婢女领了人进来便轻手轻脚地告退了。
炼丹房内顿时剩下陶情与殷玺二人。
中央立着一方巨鼎,四角点起了紫色的熏香,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陶情的脸上已经有了苍老的迹象,然而见到殷玺笑容还是十分和气。殷玺进来时,他正拿着扇子给炉火扇风,问道,“梦魇珠到手了?”
殷玺点头取出梦魇珠,正要呈上去,陶情却看也不看,手中加大了风力,指使殷玺直接把梦魇珠放到大鼎中去。
大鼎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个空的红色炼丹炉,炉底刻画着一只眼睛,殷玺刚和那只眼睛对视上,就暗道不好,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眼睛似乎有十分诡异的能力,只与人对视了一眼,就将人整个吸进去了。
……
骤雨过,满地残红。
婢女在庭院扫除落叶,忽的听见炼丹房的门开了。
宫主的“祭品”此时安然无恙地玉立阶庭,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小巧的宫主令牌。
一身素白的衣裳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血,斑驳血污,发丝上还滴着血水,神色冷淡。
“来人,备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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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宫主令的时候,青黛尚在十里之外的药园取酒。
等她抱酒匆匆赶至离火庭时,就看见她的小师弟就站在台上,澄澈一把霜雪剑,翩翩一身月白袍。明秀耀眼。
只听得他道“陶情已死,在下不才,代为执掌宫主之位。诸位若有不服,尽管来战,殷玺随时恭候。”
风吹动火焰般的帘旌,满庭寂静。
这番话可谓相当张狂,然而语气姿态却是让人无可挑剔的恭谦。魔宫本就是崇尚实力为尊,倒没有非要赶着效忠一个死人。
只是……也未必对这位年纪轻轻的新任宫主有多信服。
一群老滑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就是不表态,无非是在等一个出头鸟替他们试试这位突然冒出的新秀到底有几斤几两。
很快,一个红衣少女就站了出来。
“宁溪,请殷师弟多多指教。”
这话看起来客气,却口口声声喊着殷玺“师弟”,摆明了是不承认他的宫主身份。
“开始吧。”殷玺没有跟她寒暄,垂剑静候宁溪出招。
宁溪心里不服气,一出手就是自己最得意的杀招。银白一道匹练,横空剑气贯霄汉。气势浩浩,如潮水滚滚而来。风随剑动。
众人还不见殷玺有什么动作,就见那道身影被淹没在白色的巨浪之中。
云雾水汽还没散去,紧接着一柄绯红色长剑就从中倒飞了出去。
穿过花丛深深插在一旁的古树上。
浅碧朱白,淡紫轻红,纷纷扬扬地被长风送入半空中,扑天香絮拂衣香。
景色居然诡异地美。
可惜无人在意。众人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看向殷玺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宁溪没想到自己竟然落败得如此之快,她深深地望了殷玺一眼,揉揉手腕便跳下擂台拔剑去了。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毕竟宁溪的实力在离火宫只能算个中游水平。
后面上来的几位皆几招之内落败。
众人神色各异。
要知道,刚刚落败的可是君诃,这人在年轻一辈中的实力可以说稳坐第三把交椅的。竟然在这位年轻的宫主面前过不了十招。
君诃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上去过,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撑过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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