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中了毒。”
李陵总算拿正眼看他,嘴角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你这般袒护他,是不是因为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你心虚啊?”
沈望不说话了。
楚天涯忽然道:“你杀了我吧,也好过我现在这般生不如死。”
李陵紧绷着嘴唇,眼中杀意未减。
叶欢穿戴整齐,低着头,逃命一般跑出房间。
沈望道:“他不会想不开去寻短见吧?”
李陵收起长剑,对楚天涯道:“你这条命本王先暂借给你,本王会随时来取。”说完,出门去追叶欢。
沈望道:“楚兄,得罪了。”说完,手中剑鞘猛击在他脖颈处,楚天涯登时晕了过去。
随军郎中蒋穆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有人破门而入。蒋穆惊醒坐起,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觉着有一阵风吹到自己床前。
“蒋神医,王爷请您出诊。”一阵风化成人形,正是沈望。
蒋穆不满道:“扰人清梦,有损阴德。将军不会不晓得吧?”
沈望笑嘻嘻的把他从床上领起来,“要么我把你扒光了挂在中军大帐前的军旗上;要么你乖乖跟我去救人,选哪样,你自己说。”
蒋穆表情相当凝重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与救人相比,损失点睡眠又算得了什么呢?”
“叶欢。”李陵追上叶欢,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叶欢像是被烫到一般远远跳开,警惕的看着李陵。月光下,他的眼眸黑得发亮,却是看不清隐藏了多少种情绪在眼底。
☆、独特验证法
“王爷,请自重。”
李陵诧异的发现,叶欢跟他说话的语气,冷漠得就像陌生人。
他握住剑柄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你是怪我来晚了吗?”
若不是巡逻的侍卫发现菊儿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他还不知道竟然发生了如此意想不到之事!
踹开房门的一刹那,他全身的血液险些被胸腔里喷涌而出的怒意焚烧殆尽。他现在想的绝不仅仅是杀了楚天涯,而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若不是有人来报,我真的没有想到……这都怪我。”
凭生以来,这是李陵第一次如此放低身段、低声下气的承认错误。
至少,在心里他真的不曾向任何人低过头。即便当年在先帝面前下跪,他的脊背也是挺直的。
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放弃过他的骄傲与自尊,叶欢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只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叶欢冷冷道:“王爷的演技真是令末将自叹弗如。那晚在齐国府湖心阁……”他说不下去了。极致的愤怒强烈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李陵脸色一变,眼中快速闪过各种情绪,片刻,缓缓道:“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叶欢真想一口老血喷他一脸,“谁特么跟你两情相悦了?”他指着李陵道,“你这要搁我们那就是□犯你知道吗?你……”
看着李陵眼中的刺痛和受伤的表情,他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失落,胸口竟刺刺的疼。他迅速别过脸去,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如同遭到纨绔子弟玩弄的良家妇女那般唧唧歪歪,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爷们。
被鸡*奸又怎么了?睡一宿觉劳资明天还是条好汉!
只是现在要闪先,好汉也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独自一人在某个无人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
于是叶欢大踏步跑远去寻找无人的角落去了,只留李陵一人独自站立在无边无际的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天还未全亮,李陵得到从江陵城而来的快报,北齐三皇子刘琛以北齐皇帝病重为由突然连夜启程赶回北齐都城镐京,一枝花行踪不明。
李陵道:“刘琛走时,你们看到他本人了吗?”
暗卫道:“不曾。三殿下命人将轿厢直接抬进房内,而后又将轿厢装到马车上。轿厢四周围得严严实实,属下等根本无法看到轿内的情形。”
李陵听完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暗卫道:“属下已派人一路跟踪。”
李陵摇头,“把人都撤回来吧。刘琛受了如此重伤根本不宜长途跋涉,他自己能不能有命回到镐京都是问题。再者北齐其他那些皇子们想必也不会让他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回去。”
暗卫奇道:“王爷怎知三殿下身受重伤?”
李陵没说话。
以刘琛的个性好容易能跟一枝花单独相处,他能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一枝花宁可背上毁约之名也不愿返回西江大营而是独自跑掉就很能说明问题。再加上刘琛如此神秘的举动,十有□是在得手之后被恼羞成怒的一枝花刺成重伤所致。
不过这个一枝花还真不是一般的优柔寡断,他干脆一剑刺死刘琛多省事?还了了本王一桩心事。
李陵突然想到倘若叶欢能有一枝花的本事,昨晚自己的下场会不会就跟刘琛一样?虽然自己的武功要远在刘琛之上,叶欢未必能把自己如何,但两人刀剑相向的场面却是李陵无论如何不愿去想的。
是本王做错了吗?——当然不是。那晚明明是那个小无赖先来主动勾引本王,事后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来谴责本王,当真是心机深沉!
叶欢会有心机吗?——自然没有。那以上的推论就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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