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把他这么一个棒槌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脑子得进了多少水才能做出这样不靠谱的决定?
叶欢进而想起当时大殿内的其余四个人,居然没有一个出言阻止的。李陵就不必说了,从头睡到尾,估计皇帝对他封赏的事,他都没听见。可另外三个人可是清醒的呀,他们就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叶欢觉得自己就像一头被架到火上烤的乳猪,明明都快熟了,还没弄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架上去的。
而最悲哀的是,虽然他有手有脚,可依然跟被绑缚的乳猪一样,没有办法自己从火上下来。
今天是叶欢第一天上任,也是第一天执勤。
先和南门另外一位郎将左超打过招呼,因为以后要并肩做事,二人很是客气的寒暄了几句。
每座宫门都是出入分开检查,一个郎将把守一边,但位置并不是固定的,而是二人轮流交替。比如说今天,就是叶
欢负责入宫检查,左超负责出宫检查。晚上宫门落锁之后,二人轮流在宫内值班。
工作听起来辛苦,但实际干起来,叶欢发现还是挺悠闲的。那些具体工作根本不需要他去做,自有校尉、直长、队正、副队正等大小职位的禁军头领带领各自属下,按照宫规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他只需要揣着手站在一边装模作样的巡视一圈,说两句类似“同志们辛苦了”的场面话,就可以回屋喝茶水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毕竟今天是头一天上任,他也不敢一上来就给属下留下骄奢的印象,还是在宫门前站了大半天。
其实他并不了解下属的心理,那些侍卫们巴不得他不在眼前,还能摸个鱼、聊个天,交流下京城夜生活的最新情报,哪家青楼又选出新的花魁,哪家乐坊又来了几个清倌人之类的风月趣事。
现在领导像标枪似地站立于宫门前,他们也得正襟伫立,不敢有丝毫懒散。连带左超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回屋,只好陪着一起罚站。
李陵乘车来到南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众侍卫如同受皇帝陛下检阅一般,站得笔直,表情严肃。左超挺着微凸的肚子,愁眉苦脸,在一群侍卫中尤其明显。
李陵觉得这次进宫真是来值了,竟然看到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略嫌刻薄的唇角微微扬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封感顿时化作无形,整个人给人一种春回大地般的温暖亲切。
叶欢视线扫过来时,恰到好处的捕捉到这个在李陵脸上同样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若干年后,每当他回忆起这个笑容,总要感叹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短暂,留下的不是怀念,就是遗憾。
☆、走马上任(二)
李陵的笑容果然很短暂,原因只有一个——他见到了叶欢。
左超差不多跟叶欢是同一时间见到李陵的车驾,凭借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磨练出的娴熟演技,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堆起笑脸,化身成一头见到主人的忠犬,摇着尾巴就朝李陵扑了过去。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他身形甫动的瞬间,一个人影已经抢先飞了出去。左超眼前一花,还未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就看到叶欢已经站到车驾前。
“王爷今日又进宫了。”叶欢笑容里的谄媚丝毫不逊色于演技派出身的左超。“王爷心系国家大事,不辞辛苦辅佐圣上,真乃满朝文武的表率。”
李陵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淡淡道:“本王今日进宫探望薛太妃,跟国家大事没有关系。”薛太妃是祁王的生母。
叶欢语塞。虽然论脸皮的坚韧程度,他比一般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在拍马屁方面,他毕竟经验不足,比起左超这种骨灰级的马屁大师,还是稍逊一筹。
大师不慌不忙,笑呵呵的走过来,施礼道:“王爷可算来了,太妃都盼了您好些天了。”
李陵微微侧头,看着左超,“左将军戍卫宫门,几时见过太妃?”
左超一愣,忙道:“末将不曾见过太妃。”
李陵道:“既然没见过,又怎知太妃想念本王?”
左超已然明白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但马屁骨灰的称号也不是白给的,立刻用话找回场子,“太妃身边的常总管出宫采买物品,末将与他相识已久,便闲聊了几句,方才得知太妃心事。”
李陵淡淡道:“既然是太妃心事,又怎能说给外人知晓?常德海这奴才跟随太妃多年,怎的越老越不知轻重?”
左超暗暗叫苦,常德海如今伺候薛太妃,在宫里算不上得势,但他若知晓自己让他背黑锅的事,在李陵面前给他小鞋穿怎么办?
李陵虽然也算不上是个得势的王爷,却是最最不能得罪的王爷!
李陵转向叶欢,道:“叶将军打算几时放本王进宫?”
他这一调转枪头,令看戏看得有些浑然忘我的叶欢措手不及,呆立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向后。
李陵以为他要直接放行,没想到叶欢朝身后的侍卫一招手,“过来检查车辆。”
李陵:……
左超立刻欣慰的抚胸,还好还好,今天我不是得罪祁王最狠的人,有人替我垫背了。
几个侍卫离着老远就感觉到祁王车驾散发出来的森冷低气压,齐齐打了个冷战,不敢多做停留,草草检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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