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有负于我”,就足以令对方封口。就算清誉稍稍受损,这点牺牲也算值得。叶欢心中暗暗自我安慰。
可怜的一枝花凭空就多了个老相好,还是个男滴,真应了“躺着也能中枪”这句亘古名言。
刘琛问道:“你怎知一枝花在此?”
叶欢道:“那一枝花行踪飘忽,狡兔三窟,我为了找他,花重金向江湖中人打探他的消息,这才打听到他最近经常来万春园。”
刘琛微微抬高下巴,半眯起眼睛盯着他,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叶欢低头不语装鹌鹑。搅基这种事,在自己那个时代,都是不被世人所认同的极端隐私,在这个时代自然更甚。自己越表现得难于启齿,也就越是真实可信。
刘琛冷笑一声,“你以为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他朝柳权一努嘴,“搜他的身。”
柳权探手过来,两下就从叶欢怀里掏出他的腰牌,递到刘琛眼前。
刘琛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原来是叶将军,失敬失敬。”
叶欢心道,你要真觉得失礼,就趁早放了我,别特么净整这没用的。
柳权低声道:“公子,你行动不便,最好尽快离开此地,以防有变。”
刘琛明白柳权所说不假,以他的身份,行事不宜如此高调。李陵那厮一直紧盯他不放,若待得久了,把他再引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若要依他的本意,就将叶欢带走,详加审问。只是他今天出来就带了柳权一人,除非柳权有三头六臂,否则不可能带着如同废人一般的他,还
能再带一个叶欢。
虽然有些惋惜,但也并非没有好处。
他来南梁的另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一枝花。奈何他在暗,一枝花也在暗,纵然他用尽各种手段,却依然寻他不得。
如今有了叶欢这个棒槌,正好省却他不少力气。他只需盯住叶欢,只要叶欢找到一枝花,他便立刻捉奸捉双。
不仅可以得偿所愿逼出一枝花,更能当场戳穿他不喜欢男人的谎言。
刘琛再次深深觉得,这次南梁之行,真的没白来。
只是他千算万算,只漏算了一条,如果叶欢说的是假话怎么办?
这又应了一句老话,人一旦被情字所困,智商就会下降。
☆、同床共枕
刘琛笑眯眯道:“叶将军,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着朝柳权一使眼色,柳权立刻明了,手掌一翻,闪电般切向叶欢的后颈,叶欢相对配合的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叶欢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被老鸨叫醒的。老鸨战战兢兢蹲在一边,试探着问道:“叶将军,您没事吗?”
叶欢揉揉后颈,坐起身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老鸨道:“丑时末了。”
“我擦!”叶欢咒骂一声,从地上跳起来。寅时是宫门开启的时间,若是误了时辰,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几下扒□上的衣裙,换上自己的官服,直接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来万春园享乐的都是显赫之辈,自然都有代步工具。有坐轿来的,坐车来的,也有年轻的纨绔衙内喜欢显摆骑着自己的宝马良驹来的。
就跟自己那个时代的富二代们斗富是一个道理,你开宝马我就得开法拉利,你开兰博基尼我就得开玛莎拉蒂。
此刻园子里就拴着几匹好马,马的主人估计不知在哪个房间里搂着姑娘睡得正香。
叶欢心想给你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机会,随便挑了一匹顺眼些的,直接翻身上马走人。
等马一跑起来,叶欢才发觉这真是一匹好马,四蹄如风,快如闪电。
小路子从路边树丛里跳出来,大喊一声,“老大……”
叶欢没空回头,道:“去神捕司等我。”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他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寅时赶到和宁门。昨夜负责留守的左超刚刚打开宫门,为后宫提供一日饮水的水车叮叮当当,悠然驶进城门。
叶欢下马对左超道:“左将军昨夜辛苦了。”
左超惊诧的看着叶欢,“叶老弟,你这是……。”
叶欢知道猪头三什么样,自己现在就是什么样。不过在来宫里的路上,他早已想好了说辞,也就没有丝毫的尴尬与惊慌。
他低声郑重道:“此事一言难尽。末将现在有紧急公务要去回禀圣上,宫门这里,还请左将军辛苦代劳一下。”
在进宫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得很清楚,就凭自己这一脸的伤,昨晚的事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他也不能顶着这样一张猪头脸在宫门口站岗,那丢的可是皇帝的脸面。他让皇帝没面子,皇帝就会让他没里子。谁更吃亏,显而易见。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索性把事情讲出来,至于如何讲,讲哪些,那就是门学问了。
左超见他神色凝重,以为是奉了圣上的什么密旨,也不敢多问,连忙道:“大事要紧。
这里有我,叶将军尽管放心。”
叶欢又客气了两句,这才上马沿着皇城直奔门下省。
按照宫规,外臣没有皇帝的召见不得进宫,就算是给皇宫看大门的也不能把宫城当成自家后院,想去哪就去哪。想见皇帝,必须经由门下省的黄门侍郎通传。而门下省的办公衙署则在宫城正门——丽正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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