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不悔现在行动实在不便,行动跟不上想法,两步都还没迈出去就被小莲给拦下了。
“……”
“半个多月了!”小莲一反之前的娇弱,瞪着双大眼睛:“二十天了!傻子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吧,你至于成日躲着我吗?我就那样不要皮脸,上赶着求你收了我吗?!”
“……”
不悔被小莲一句话给问倒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莲也没停,接着说:“我虽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好歹也清楚什么叫礼义廉耻。那夜的事儿,是我报恩心切昏了头,再叫我做一次都是万万不能的,你便真当作我是那样轻浮的一个人吗?”
不悔心想,那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啊!
“你不用再躲着我了,我明日就下山,定不会再烦着你!你们这个地方我也待够了!”
“额呵呵……”不悔干巴巴的笑了一声:“你住就住,也没人赶你不是……”
小莲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有人给我定死了期限,顶多一个月,多一天都要赶我走的!”
“谁?!”不悔猛地抬起头:“是我哪个师兄说的?怎么这样不近人情!难道是我师尊?对,八成是师尊,他对我都这样无情!我今天这样子都是拜他所赐,气死我了!”
“……你这是什么记性?”
不悔对小莲的问题置若罔闻,一瘸一拐的走上来,恨不得拉着小莲跟她吐槽。
“你说说看,我就和他睡一个床怎么了?我睡相又不差,这大冷天的两个人挤挤多暖和!再说了,我又不是有意要跟他一起睡的,那睡着了自己爬上床也不能怪我是不是?用得着一大早起来就这样对我吗?那么沉的茶盒哎,我就客气一下说让我提,他还真就让我提着了,我半边屁股都摔肿了,他也不闻不问,简直是无情无义!绝情寡义!”
小莲:“……”
拿着跌打损伤药站在门口听了全程的萧正清:“……”
·
屁股摔成这个样子,今天是甭想练剑了。
不悔捏着装满了梨花瓣的荷包,从左手抛到右手,又扯开绳子嗅了嗅。
花瓣多已枯萎,只是幽香仍在。
不悔觉得无聊,晃着小荷包去了藏书阁。
别看不悔写字不怎么好看,画画倒是有一手。
他伏在案上,几笔一勾便画了一个宋离出来。他执着笔对画上的人点了点,一不留神把墨汁滴了上去,正落在“宋离”脸上。
不悔皱了皱眉,虽然心里对宋离有气,到底是不舍得真污了他。
他把那张画撕碎了扔掉,重新拿了张白纸铺好,思来想去脑子里俱是宋离作夜舞剑的身姿。
不悔不懂什么剑法招式,只觉得宋离舞的好看,他记性蛮不错,将宋离的动作记了个大概,又尽数花在了纸上。
薄薄的一叠纸,若是钉起来倒有那么点剑谱的意思。
不悔的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起来,他静静地等了片刻,待纸上的墨渍都干了便一股脑都抱了起来。
把这些拿给师尊看,没准能再换个笑。
可惜宋离并不在夜雨阁,算算时辰难道是在书房?
不悔又拐到去了宋离的书房,说起来这天眼宗不悔哪儿都去过,便是宋离的卧房也总没遮没烂的进去晃悠,倒是宋离的书房他还真没怎么去过。
书房离夜雨阁很近,穿过一条松径便是。
“哎?”不悔顿住脚,只见宋离书房的门大敞着,小风一吹撞在砖墙上“嗙嗙”的响着。
这不像师尊的作风啊……
不悔在这儿无拘束惯了,想都没想就进了屋。
房间说大不大,一眼便望到了头,除了满墙经书空无一人。
不悔在屋里来回绕了几圈,估摸着宋离应该是有事儿出去了,否则也不会任门这么敞着。
他把那叠纸放到宋离桌上,又从怀里拿出那个装着花瓣的荷包压在纸上。
不悔刚想走,眸光一瞥见墨砚旁端正的放着一本书。
深蓝色的封皮佐之遒劲有力的一个“道”字,一看就是宋离的笔迹。
不悔把书拿了起来,弯了弯眉眼。
师尊说他字丑来着,的确,和宋离一比,不悔那些字儿着实有点像鬼画符。
不悔心神一动,不如带本师尊手写的经文回去临摹?
他随手翻开手中的书,想看看这本是写什么的,刚一打开,书页里夹着的一张素色花笺便掉了出来。
不悔吐了吐舌头,赶忙把东西捡了起来。
上面还有字?
不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花笺,一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教主不日将归。”
什么意思?
不悔对着笺纸歪了歪脑袋。
教主?什么教主?
“不日将归……”不悔低声重复了一遍,又把纸翻过来看了看:“归哪?往哪归?”
“谁让你进来的?”
清冷至极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不悔被那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寒意颤的周身一抖。
他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书和那片花笺便已经被来人夺了去。
宋离沉着脸站在桌对面,眸色是不悔从未见过的幽暗。
不悔抬起脸,有些无措的看向宋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师尊的脸色好像……有点苍白……
“我……我看没人就……”不悔似乎是被宋离的神情吓着了,语无伦次起来。他把带过来的那沓纸从桌上拿了起来,连带着那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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