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穆胥看着眼前的人,明白过来,这人应该就是唐荣口中的大哥。
“刘姨,”男子面带疑问,“这两位是?”
“大少爷,老身正要跟你说呢,这位是穆胥少爷,这位是文大夫,”刘姨依次面向两人跟高大男子介绍,“他们昨天路过这里,在咱们这留宿。”
高大男子点头,同时抱拳:“在下唐垣,幸会。”
唐垣不想成亲,却被母亲整日催促,后来干脆离家,已经很久没回去。
这处宅院他倒是常来,以探望唐荣,不过待的时间都不长,多数时间在外面为唐荣求医问药,偶尔请来一两位名医,但都收效甚微。
刘姨接过唐垣手中的药包,对唐垣说:“文大夫刚给小少爷诊治完,正要去镇子上抓药。”
“谢过文大夫,”唐垣施礼,“唐荣的病情怎么样了?”
“少爷短期内并无大碍,老朽给他开了副方子,照着方子调理,少爷会有所好转。”
“嗯,多谢文大夫,你们是要去给唐垣抓药吗?”
“正是。”文大夫说。
“还是我去吧,”唐垣说,“镇子上我比较熟悉。”
“也好。”穆胥把药方递给唐垣。
“唐垣先行告退,”接过方子,唐垣冲二人抱拳,“回来再招待二位。”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穆胥抱着阿狸去后园时,看到唐荣正躺在草地上,置身阳光下,右手搭在前额出神望向天空。
穆胥远远站着没动,阿狸从他怀里跳下来,慢慢走过去,走近时跳到了唐荣肚子上。
唐荣感到肚子上一重,垂目看到了阿狸,轻柔地摸向它:“你来啦。”
站了一会儿,穆胥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头看到了文晏。
与他目光接上,文大夫开口:“你在看什么?”
“看风景。”穆胥笑着转回身,继续望着草丛。
文大夫走到穆胥身边,循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到了平躺在草丛中的唐荣。
唐荣表情很平静,正一下一下轻抚着卧在肚子上的阿狸。
“真是好风景。”文大夫捋着胡子呵呵笑着,心潮却起伏不止。
唐荣的病,一般很难撑过二十岁,若是病情再加重,旦夕之间便会丧命,唐荣还如此年轻……
念及此,他不觉眉头紧皱。
穆胥无意间回头,看见他这副神情,被吓到了:“文大夫,有什么不妥吗?”
察觉自己的失态,文大夫忙又换上一贯慈祥的面容:“看到唐少爷,总让老朽想起一个故人。”
“故人?”穆胥不解,文大夫的故人年纪也该不小了,怎么看到唐荣还能想起来。
“嗯,”文大夫微微笑着抚了抚胡子,“也是唐少爷这般年纪。”
“是么。”如此年轻……
穆胥转头看了眼文大夫,发觉文大夫的目光,似乎在透过唐荣看着另一个人。
这老头儿身上有故事啊,穆胥心想。
“文大夫,穆公子。”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穆胥和文晏一同转身,看到了左手提着药包,右手提着两坛酒,正大步走过来的唐垣。
唐垣回来时直接从后园翻了进来,抬眼就看到穆胥二人站在不远处。
“唐大少爷速度好快。”穆胥笑说。
“在下是习武之人,来回一趟还算轻松,”唐垣把手中的东西放到石桌上,“叫我唐垣就行。”
“大哥。”唐荣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抱着阿狸走了过来。
“唐荣,”唐垣一只手握住他的肩,“今天气色不错。”
“大哥,这两位是文大夫和穆公子,刘姨应该跟你说过了。”
“嗯。”
唐荣又专门面向穆胥,“这位就是我大哥。”
穆胥对他笑着点了下头,又接过他怀中的阿狸,几人随后去了正堂。
晚饭后,唐荣稍坐了会儿便回房休息,唐垣、穆胥和文晏三人又来到后园喝酒。
唐垣言谈间是个颇爽朗的人,文大夫几次以老朽年迈、不宜饮酒或老朽在这儿你们年轻人会扫兴等缘由想先行离开,都被唐垣劝住。
唐垣言之凿凿,只说今晚不为喝酒,只为表示谢意,文大夫也不好再提离开。
最初文大夫还克制着自己,几乎没怎么碰酒。
后来与他二人谈话时,他下意识便把面前的酒杯往嘴里送,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好几杯。
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有些迷糊:自己的杯子怎么一直满着?
罪魁祸首是他身侧的穆胥。
他在一旁倒酒倒得正欢。
穆胥其实也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怕喝醉后忘形。
来之前主子已经威胁了他好几遍,他实在不想醉后听主子念叨,便不打算多喝。
谁知文大夫也不碰酒……三人坐着就唐垣一个人喝,他实在混不过去,于是灵机一动不停倒酒,以显得自己也喝得很尽兴的样子,却完全没注意到不知不觉把文大夫灌醉了……
他其实想灌的是唐垣,因为唐垣酒量实在惊人,他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醉。
文大夫又饮了几杯,突然头“咚”的一声砸到桌子上,不省人事。
穆胥忙推了推他:“文大夫,你没事儿吧?”
文晏没有回应。
“看来是喝醉了,”穆胥对唐垣说,“我先送文大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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