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迟两条腿抖如筛糠,几乎站都站不直了。可恨的男人居然让他跪在床上行那种事,什么都被他看光了。
太……羞耻了。
余胤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他对待顾晚迟的身体,比对待自己的身体还要珍惜。不允许顾晚迟对自己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的伤害,连咬嘴唇啊,咬手指啊等等,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对此,余胤还煞有其事的写到一张纸上,贴在床头让顾晚迟每天都看。在床上不能干的事,坚决不许干。否则一定要弄得他叫爹,还……不算完。
每次都要把顾晚迟折腾的第二天都下不来床,余胤一过来,他就跟鹌鹑似的往床里头躲。有时候疼得紧了,才委屈巴巴的说,“改日行不行?我那里……那里肿了。”
余胤便会问他,“哪里肿了。”
做人不可以太坏。
顾晚迟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头,才行过事,所以特别乖巧听话。见余胤手里攥着手巾过来,赶忙缩了一下头,鼻子就没到了水底下。
“傻不傻?怕我打你啊?”
余胤语气不太好,将人往上拽了拽,这才扯过一只手臂仔细给他搓澡,“我犯下的杀戮无数,手里沾满了鲜血和人命。这些年来,打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要是想试试那也行。”
顾晚迟道:“我不想的。”
余胤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对付你的招数,那我太多了。每一样都试过的话,估计你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拍了拍顾晚迟的腰,示意他转个身,“阿迟,你且记牢了,再敢背叛我一次,我就直接在床上弄死你,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顾晚迟转过身趴在木桶边上,两只胳膊压在上面,氤氲的水气蒸得他脸色通红。许久才细若蚊吟道:“你现在也快把我弄死了。”
余胤挑眉,好笑道:“让你求饶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怎么,求我一下有这么难么?”
求人很难,顾晚迟曾经求过覃见两次。一次是跪在殿外三天三夜,苦求他救小狸一命。还有一次就是跪下来求覃见放过余胤的肉身。
回想起来,这么艰难羞辱的时候都忍过来了。居然败给了余胤的床上功夫,丢人现眼啊,丢人现眼。
余胤替顾晚迟洗漱干净之后,这才用剩下的水给自己也洗干净。随后才抱着顾晚迟一起睡觉。
顾晚迟问他:“余胤,当时在冰潭底下,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余胤轻轻嗯了一声,缓缓道:“听见了,我听见你说,你想我了。”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寒潭的水很冷很冷,我每一个夜晚都想这么抱着你。”
顾晚迟眼眶发红,将脸埋在余胤胸口,许久才闷声闷气道:“余胤,我……我后悔了,既然我没有死,你可不可以把我在昆仑雪山说过的话忘掉?已经足够了,仙门死了太多人了。”
余胤声音还很沙哑,带着几分倦意,缓声道:“这事同你不相干,你尽管和我逍遥快活。”
“怎么不相干?”顾晚迟抬手小心翼翼地扯着余胤的衣袖,上面鎏金的纹路像水一样缓缓流动,他收拢五指使劲攥了一下,“这原是你我还有仙门的事,关天下苍生什么事。你有气有恨,都是源自于我。而我现在后悔了,打打杀杀真的没有意思。没有人再会妨碍我们了,真的不能收手么?”
余胤骤然睁开眼睛,暗红色的瞳孔里迸发着丝丝冷意,连眉眼都似乎染上一层冰霜,“怎么,你忘记仙门当初是如何对你的了?你的悲天悯人和大仁大义,在我这里是无价之宝。可在仙门众人眼里,只是他们一味伤害你的借口!”
顾晚迟摇头道:“余胤,已经足够了,死的人已经很多了。还天下苍生一个海宴河清罢,我求你还不成么?”
“你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一个在床笫之欢上,都不肯求饶的你,居然委曲求全的在这种事情上求我。顾晚迟,你真伟大呵,顾顾你自己罢。”
顾晚迟:“我想妖界和仙门并非一定要你死我活,争出个第一不可。我们可以效仿先祖,签订协议,永不开战。”
余胤单手扶额,眉心一跳一跳的,他哑着声,极力压制住火气,“行了,闭嘴罢,我在外面已经很累了,算我求你不成么,睡觉罢。”
“余胤……”
“我让你闭嘴!”余胤咬牙切齿道:“顾晚迟,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踩我的底线,我已经忍了这么久,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收手!你是我的逆鳞,是我最最珍视的无价之宝!可仙门还是能趁我不在,如此凌虐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不会!”
“如若,现在是一千年前的阿迟求你,你也不答应么?”
余胤霍然起身,眉心一跳一跳的,眸子里跳动着两束火焰,“顾晚迟,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吵架?你一定要惹我生气才甘心?”
他似乎很疲惫也很气恼,大力拍着床板,命令道:“那你过来,有什么事床上解决!你别说话,我不想听你说话!”
……
顾晚迟再醒来时,天色已昏,殿里黑沉沉的,唯有殿尾几缕微弱的火光还在跳动。他微微动了动腿,感觉还可以忍。伸手摸了摸身侧的被褥,已经凉透了。
想来余胤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走了也好,走了就没有人再折腾自己了。顾晚迟如是想,缓缓坐起身来,双手结个神印,周身立马凝聚着淡淡一层青光。额间的堕仙印红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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