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罪人,”审判长用杖指着伊戈,“没有资格宣誓。”
伊戈不再作声。
而特兰德气得头晕。伊戈·斯沃德斯明明是他的情人,他的同伴!这样一个傲岸得不可一世得的人……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在一群畜生的嬉笑中下跪,还吻别的男人的戒指……权力,都是因为更高的权力。这场景极大地刺激了特兰德,平时的谨慎与多疑顿时被怒意烧着了。
他已经顾不上旁人,厉声说:“请您站起来,伊戈·斯沃德斯阁下!西比尔骑士永不下跪,这卑躬屈膝的姿态根本配不上您。”
审判长说:“你也是罪人,轮不到你说话。”
特兰德直接说:“戈尔贡家也是开国者阿纳巴斯的后裔,历代皇室几乎都与戈尔贡家有亲缘关系。即便皇帝陛下剥夺了戈尔贡家的封地与爵位,伊戈·斯沃德斯的血统也纯洁尊贵,比您的家族更为古老。”
审判长冷笑:“怎么,现在您又讲究起血统了?想起您是什么人了?”
特兰德开怀地笑了:“我是杂种,是低贱的舞娘的儿子,小时候只能靠耍蛇和在妓//院打杂来养活自己。这点我从不否认。可是我敢说——在座的诸位西比尔老爷们,没人能赢得了我。你们有谁敢来和我决斗?保证十分钟内打得你们尿裤子哭着去找妈妈。”
“胡言乱语!”
“那就拿起你的剑!”特兰德拍桌,怒意震慑众人,“看不惯我就来杀我,随时欢迎!既然你们西比尔人讲究名誉,喜爱强者,那不如来和我比试比试,看看努神更爱谁。杀得了我就算你是个男人!”
“特兰德……”
公爵吓坏了,他没见过特兰德失控的样子。
“除了伊戈·斯沃德斯,欢迎你们在座的西比尔骑士们一一上场来决斗。不敢来的,统统是懦夫和垃圾。”特兰德语气轻松地说,两眼放空地盯着公爵刚刚被伊戈吻过的那只手,嫉妒得快爆炸了。
伊戈笑了。
一时没人有出声。
这时,阿琴波尔迪伯爵忍无可忍地骂站起:“区区杂种,你不要目中无人!”
“那就来比试比试,宝贝儿,”特兰德戏谑地勾勾手指,“看看谁才是在上面的。”
“你怎么敢!”
阿琴波尔迪伯爵年轻气盛,根本经不住挑衅,从席上拔剑跳入审判庭。旁人急忙拉扯他的披风,皮草顿时飞扬——
年轻的贵族横剑,向手无寸铁的特兰德刺来。
伊戈忍不住笑,真精彩。
光束自高窗投入大厅,如同手指轻柔地撩开了昏暗,尘埃因此明亮,特兰德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向右稍稍侧身——
袭击者扑了个空,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诶呀,您没事吧,伯爵大人?”特兰德及时拉住阿琴波尔迪伯爵,狠狠地把掐住对方的手腕和后颈,疼得年轻人直叫唤。
“混蛋放开我!”
“回家找妈妈去吧,小宝贝儿。”特兰德得意洋洋,吻了一下年轻人的耳朵,然后满心期待地看了一眼伊戈……结果发现恋人根本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嫉妒之情。特兰德撇撇嘴,失望地把伯爵扔开了,同时又有点后悔。怎么又忍不住惹了阿琴波尔迪家呢?
特兰德恼怒,感觉不自在,索性向众人喊话:“还有谁?”
没有人回应。
“我再问一次,还有谁?”特兰德指着自己的心脏,好像是指着一处迎人赏玩的花园。
伊戈蠢蠢欲动,被公爵拉住了。
“既然陛下觉得我们是彼此匹配的罪人,那么……就让我们角斗场见吧。”特兰德气回望向伊戈,气喘吁吁地笑道:“就你和我。”
“可以。”伊戈轻蔑地扬起下巴,就像两人小时候相约决斗时那样。
天黑了,余震时不时袭来。
这不是普通的地震,石楠感觉到法术的力量。不可思议,难道法术竟然能引发地震?不过这绝不是好事,术士护腕“北极星”完全失灵了,连术士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抑感。
石楠正在写给学院的报告,灰尘时不时就摇落,师徒俩藏身的地下室好像马车厢一样摇摇晃晃。
“师傅……”
少女醒了,呼唤石楠。
石楠来到少女身边,喂给她水喝。
“你感觉怎么样以雅?医生马上就来了,我刚刚用法术联系上他了,尼尔找到了他。”
“我看不见东西了。”
“看不见?是太黑了吗?”石楠拿来蜡烛,照亮少女的脸,却发现以雅的眼睛里好像长了一层膜。石楠倒吸一口冷气,黑色的鳞片已经布满少女的脖颈。
以雅说:“我一直听见那个人在梦里对我说话。”
“是你说的那个没有脸的男人?”
“是的……他给我讲了很多故事,是关于一个化身为龙的男人的故事。”以雅咳嗽了一会儿。
“什么样的故事?”石楠怀疑以雅已经开始出现幻觉。
“就是……”以雅咽了咽,沙哑的嗓子能继续吞吐词语,“从前……有个男人,他年少时是奴隶,后来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学者的徒弟。学者抚养他,却更青睐另一个学生。男人嫉妒自己的朋友,就杀死了他。于是众神惩罚人类,将男人化为龙,海水淹没了大地。”
石楠蹙眉,以雅的幻听会有这么完整的内容吗?她说:“教皇领邦的红书、绿书和黄书里都有这故事的不同版本,不过经书里那两人的身份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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