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说了,成年人之间不当如此。”
“那我也说了啊,我和特兰德经常这样,这很正常。有时夏天骑士团训练太热了,大家都不穿衣服的。我看过特兰德的裸体很多次了,他要求大家打牌时赌钱,不赌钱就脱衣服。老实说……”
“那不一样,”学者斩钉截铁地说,想了想又改口,“希望你下次不要参加任何带有赌博性质的活动。”
“我希望老师能……啊好疼……”尼尔简直要憋不住笑出来,老师的反应太有趣了,像是被装在袋子里的猫,找不清方向。
佩列阿斯检查尼尔头部的伤口,认真地说:“被击打的伤口,不严重,不过需要缝一下……可以吗,尼尔?”
“那我就闭上眼睛”
“别怕,不会很疼的。”佩列阿斯拿来医疗包,他想给尼尔施加一个缓解疼痛的法术,但身体身体疲惫得连最简单的光亮术都呼不出来了。刚才的影响还在……他丧气地说:“我没法给你止疼。”
“没关系的,我是骑士。”尼尔端坐好。
佩列阿斯踌躇着,不过好在尼尔闭着眼,不用经受那目光的审视让他放松了不少。他首先检查了一下“名册”的情况……已经没有异样的地方了,他只感到纯净而光明的力量。虽然刚才烧毁了不少,但剩下的部分仍然难以估量。佩列阿斯放心了,看来尼尔的确是比其他人更有生命力。
“那么接下来,我要处理头上的伤了。”
“嗯。”
佩列阿斯轻声叹气,手上小心地操作着。针线穿过皮肉时,他看着都觉得疼,尼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很快就完成了,却没立即告诉尼尔。
“好孩子。”
佩列阿斯很欣慰,摸了摸尼尔软软的头发。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尼尔染了黑发……?是为了乔装打扮吗?
黑发的青年闭着眼,看上去有点陌生,又令佩列阿斯感到莫名的……好奇。他不禁仔细观察,反正尼尔闭着眼。
“再忍耐一下就好。”佩列阿斯谎称道,虚晃地弄出一些声响。
“嗯。”
他看到黑发的男人坐着,火的光亮与阴影在那身体上细微地流动。青年俊美的额头很高,平时被额发遮住了,现在为了处理伤口而把额发往后梳,竟然显得气场严厉了许多。
青年平稳而缓慢地呼吸,睫毛下的轻薄的阴影也颤动着。佩列阿斯忍不住凑近了瞧,这孩子的睫毛果然很好看。以前他就特别喜欢观察尼尔的睫毛,小男孩专心致志地抱着小狗,给狗狗系上自己亲手织的项圈……
“怎么了,老师?”尼尔忽然问。
佩列阿斯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没控制住,竟然伸手去摸尼尔的眼睑。他赶紧说:“这里溅到了血,我帮你擦干净。”
尼尔微笑,没有睁眼。
佩列阿斯松了一口气……尼尔真的变了。之前他只是觉得尼尔的肩膀长宽了,但是现在脱了衣服,他才发现骑士的肌肉非常漂亮,像是雕塑家会苦苦寻求的那种形象。
他忽然很渴。
尼尔抬手挠痒痒。当那结实而赤。裸的臂膀抬起来时,光影也跟着滑动,佩列阿斯看到轻飘飘的阴影随着肌肉的轮廓,从斜方肌一直滑到锁骨。
手臂的动作也带动了胸膛,一滴汗珠因此滚落,它迟疑……然后畅然投身于重力,勾勒着腹部的线条,又停顿,仿佛收笔前的踟蹰,最终在呼吸的起伏中仅余下闪亮的水迹。一滴汗珠,闪着微小的光,那么优雅,模拟着时间柔软的流动……同时又与世间所有的动态区别开来,因为它所依托的肉体,绝然超凡。
佩列阿斯舌尖发麻,凝视着那滴透明的汗。
愉悦又甜美。
空气中微微发麻,汤的香料,杏仁的甜味。他动了动手指。“真想把这一幕画下来,”佩列阿斯心想,“如果是画,就可以……。”
天哪……
佩列阿斯忽然绝望地意识到,这是极其罪恶的想法!难道自己画画,就是为了毫无愧疚感地触摸尼尔的身体吗?
“我有罪,快停下这种……”佩列阿斯弄疼手心,他想到自己方才沉迷着什么,竟害怕起来。怎么会这样?从刚刚开始,他长久以来的抵抗、坚持与形象,都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崩溃。他已经把握不住了,只想立马逃离。他想在尼尔彻底占据主导之前,逃离这里。
“尼尔,已经……”佩列阿斯准备好了,又恢复到学者的状态。
可是他一抬头,尼尔竟然在看着他。
什么时候!
平静的蓝眼睛,笑盈盈的,他所有罪恶的念想霎时间昭然若揭。
佩列阿斯觉得自己要死了,或者说,恐怕是死亡都能让他更轻松。他如同窃贼,羞愧于圣徒的宽恕下。
他紧张得浑身僵硬,张着嘴想狡辩又发不出声。
“你不是想摸摸我吗?”尼尔说。
不想!可是佩列阿斯说不出来,舌头只要一动,唾液的感觉就阻碍呼吸。他怎么了?这是什么现象……佩列阿斯拒绝着那个答案。
似乎是要给老师一个台阶下,尼尔说:“我受伤了,很疼……你摸摸我吧……”
“疼吗?”佩列阿斯检查尼尔的心跳,还有其他已经上了药的伤口。学者专注地工作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没什么问题,尼尔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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