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是指五年前,朝堂之变,国家之变,他们最绝望的时候。
“王爷不好过,”霍亮不忍回想,“那时之前王爷天真烂漫,甘愿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度过一生,根本不想参与朝堂的纷争。二皇子和皇后逝去后,世上最在意王爷的人没有了。先皇驾崩,今上登基之后,王爷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谁说没有了?”林迁南头靠着窗柩,“我在意他,他不信。”
霍亮愣住,不明所以地别开脸思索。
“瞧瞧,我对将军你说,你尚会思考一二,”林迁南有些困了,“我对他说,他觉得我贱,我是贱啊,明知道我是他仇人还拼了命的钻进是非之地。”
霍亮说不出话来,林迁南打开了话匣子想倾诉,“将军,您披甲上阵精忠报国是为了谁?”
“为了百姓安稳。”
“我是个俗人,没有将军的大志向,”林迁南咧出一个得意地笑,“我只想给韩歧现世安稳,再送他今世无忧。”
直到下马车,霍亮都没再多问一个字,他不需要那么多,更不用懂林迁南对韩免是怎样的情感,他要做的是帮助林迁南实现那唾手可得的现世安稳。
他下车后由宫人领着去该去的地方。
林迁南在马车上睡着了,倏地一回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猫着腰把他从马车里抱出来。
是韩免!
韩免对着霍亮微微一笑,然后抱着林迁南扬长而去。
尊贵无比的卧龙殿成了软禁林迁南的牢房。
他好吃好喝的在这里已经三日了,韩免一点动静没有,他通过宫人听说了韩歧称在府里养病才不上朝,有了能够令百姓信服的借口,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韩歧你想不到我在宫里能好吃好喝的度日吧?”林迁南在纸上画了韩歧的俊脸,在俊脸旁边画了只惟妙惟肖的王八,“你这个混蛋,说好来接我,我他娘的吃成胖子你都不会来吧?混蛋!”
林迁南觉得在他“脸上”画王八很解气,一连又画上数个,嘴里的脏话荤话一吐便是个没完没了,完全不知道前面站了个人。
“林迁南。”
“诶。”林迁南应声抬头。
嘴里念叨了成百上千遍的韩歧没有出现,与韩歧长相相似的韩免正站在他面前,他念顺溜了,怔怔而小声地道:“韩歧混蛋。”
韩免低头看桌上栩栩如生的王八图,“朕帮你把混蛋杀了如何?”
林迁南把失望藏的很好,故作生气道:“不成,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朕在关你?”韩免道,“霍亮将军住死牢,你住在暖阁,天差地别。”
林迁南稳住提笔作画的手,等他接着说。
“霍亮果真是韩歧身边的人,嘴很硬,不管问什么都不说,”韩免喃喃道,“朕姑且留他性命,看看韩歧接下来的招数如何。”
林迁南松了口气,放下悬起的手,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朕不会放你回去了,”韩免道,“迁南,你为了韩歧,敢再度入皇宫,便要有所觉悟。”
林迁南道:“我不想待在这里。”
“朕说了,不会放你走!”
“我说我不想待在这里,没说让你放我走,”林迁南“哐”地掷下笔。
韩免脸色白了白,道:“你想去死牢?”
“是。”林迁南并不迟疑,“在死牢,看不见你,我便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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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韩免后退两三步,拂袖将桌上的纸笔悉数甩到了地上,笔筒“咚”地落地,滚到了林迁南的脚边。
“你连装都不愿装了?”韩免自嘲道,“朕尊为天子,你却对朕避如蛇蝎,你真的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林迁南把笔筒捡起来放好,莞尔:“我待陛下坦荡无隐藏,怎会是避如蛇蝎?”
“好一个坦荡无隐藏,”韩免轻松锁住他的手,“你看看你的窝囊模样,让朕倒尽了胃口,朕本想待你好,你却处处帮着韩歧,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做?”
林迁南机灵,知道怎样回答都会引起韩免的不满,他装傻道:“皇上宅心仁厚,待我好是应该的,只是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我为他做什么了?”
二人相对无言,半晌,韩免想明白了什么,松开手道:“很好,朕的好父亲留了你这么颗棋子,不要以为朕会输。”
林迁南淡漠地看着手腕的一圈红痕,道:“陛下所言极是。”
王府里的春花正想翻墙而出,被阿城和忠德逮了个正着,他掏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道:“通融下,放我出去。”
阿城理所应该地接过来,揣好后拔出佩剑对准春花道:“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王府外的禁卫军虽然撤了,但暗哨还在,万一传到旁人耳朵里,又要拿我们王府说事,你先说说你在这个节骨眼出去有什么事?”
春花干巴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没找出正当理由,便实话道:“我出去会友,想办法救我主子。”
“你主子又没死。”阿城收了剑道。
忠德的心思始终放在春花随手拿出的两锭银子上,道:“你哪里来的钱?”
“不偷不抢来的,”春花蹙眉道,“我主子是没死,可已经困在皇宫十日了,王爷无情无义,全然不管主子,只操盘他和赵小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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