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赏!”
“快去忙吧。”
“喏。”
韦陶到了必定没人的角落才敢打开那张纸条,里面只有一个字。
——收。
他在为韩免配药时,为林迁南准备了一份黑色药丸。
卧龙殿的安神香点的很浓郁,韩免不受影响地睁着眼睛看着林迁南一步步走近他。
“陛下,这是韦太医为你熬制的药。”林迁南搅动着碗里墨色的药汁,“天色不早了,您喝了早些歇息。”
“你怎么回来了?”韩免浅笑道,“你答应朕的都忘了?”
他不肯喝药是不敢确定林迁南有没有在里面放毒。
“忘与不忘有何区别?陛下从未信过我,”林迁南舀起一勺喝了一口才送到他嘴边,“陛下您怎么生病了,听说是梦魇之症,梦魇之症需得解除心结,陛下的心结是什么?”
林迁南的笑意不达眼底,做足了表面功夫。
“你那日说的话,朕相信了,”韩免喝下他送来的药汁,“是你不信朕会信你。”
“多谢陛下垂爱,”林迁南一笑,“不知是我还是陛下健忘,我是罪人之后,而陛下是斩杀罪人十族的幕后黑手。”
“是先帝做的,不是朕!”韩免略显激动地捶打着床板,“朕的确利用了林家,但朕未想过杀掉你。”
“陛下稍安勿躁,先把药喝了。”林迁南道。
韩免被他一句话安抚下来,张嘴等着药汁送进嘴里,“迁南,若这是毒药,你能陪着朕去死,朕也是愿意的。”
“陛下会长命百岁,不必陪着我去死。”林迁南放下药碗,站了起来,“或换句话来说,我不愿陪着陛下去死。”
韩免斜看他,却迟迟不来他有任何动静。
“陛下好生休息,我告退了。”
月已深空,他是该告退了,话音刚落,屋顶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传入,他戒备地靠拢韩免的床榻。
“朕还没死,谁如此沉不住气!”韩免起身喝道,“来啊!都来杀朕!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二弟,三弟,来啊!”
韩免大约是又出现了幻觉,林迁南并不惊讶,他冷静地面对着面前出现的五个黑衣人,为首的人的眼睛他再熟悉不过。
韩歧!
“不可。”林迁南拦住他们。
“韩免今日死在此处不会有人生疑!本王等不了了,今日他必须死,你想的话,可以为他陪葬!”韩歧抽出冷剑指着唯一的障碍。
“不行,小五,”林迁南皱眉道,“不能杀了他。”
韩免扯下蒙面的黑布,薄唇轻动:“你在意他?”
林迁南否认的话会叫他更加生疑,承认得话只怕会保不住小命。
“韩免死了,他还有四岁的儿子,还有皇后,以及一帮忠于他的重臣,他们最了解韩免,那第一个会怀疑到谁的身上?你即便继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林迁南向他阐明道,“再者,韩免绝不能如此轻松的死了。”
“迁南……”
身后的韩免双目迷离地靠近林迁南,展开双臂从后面环抱住了他,他小声地咕哝道:“朕想对你说,对不起……可我必须这样做……你多陪陪朕……好多人在我耳边叫朕偿命……我很怕……”
林迁南下意识想挣脱开他,触及韩歧狠绝的目光,他咬牙,用手覆盖住韩免的手掌,“陛下,快去歇息了,我等下就来陪你。”
韩免果真去了床榻上。
林迁南替韩免挡住了韩歧刺来的剑。
跟随韩歧的四个人瞪目结舌地看着不分伯仲的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你会武功?”韩歧不可置信地用剑刺向他的命门。
林迁南朝边退了一步,轻松躲过他的出招,他手无寸铁仅是防守韩歧亦奈何不了他分毫,他苦笑道:“会的,而且武功不低。”
他该怎么解释靠韦陶的药暂时失而复得的武功?
“林迁南!我不会让你再骗我了!”韩歧大约最讨厌被欺骗的滋味。
而林迁南对他而言,便是欺他骗他最深之人,越是信任越是容易深陷沼泽。
“我也不想骗你,”林迁南与他打到了卧龙殿外。
值守的宫人早就被林迁南遣退,他隐约能猜到会有今晚这事,毕竟韩免患病情况外人无所知,总有人会派人来打探虚实,但没想到韩歧会亲自前来,且是奔着韩免的姓名来的。
刚出卧龙殿,韩歧反身再度进入殿内,还关上门把林迁南阻隔在外。
“韩歧!!!!”林迁南抽出早回到他身边的月影刀,割坏门闯进去。
韩歧与五个近卫站在一处,他用剑指着韩免对林迁南道:“林迁南,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刺我一刀,我……”
林迁南连贯地把匕首刺进他的身体,他的眼瞳收缩,除了震惊之外,没有半分后悔。
他刺的地方,离心并不远。
近卫们着急地看着韩歧,等待他下命令。
韩歧用剑撑着身体不倒下,额角的青筋突显,他没有盛怒,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道:“你说过你以后做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
林迁南抽出染红的匕首,向后退了两步,“我说了的……对……对不起……但我一定得这么做。”
“林迁南,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韩歧道,“我恨你,但我不想看你和韩免在一起,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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