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清脆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男人长“吁”一声,全力前行的骏马前蹄飞起,扭过马身乖乖地停了下来。
“迁南哥哥,你的赤焰马跑的太快啦,差点追不上你。”
女子身着一身浅紫紧身骑服,身形姣好,亭亭玉立又不失巾帼气概。绝美的五官是中原人才有的精致。
“雅儿,你跟着我做什么?”林迁南露出温柔地笑。
“我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不能跟着你?”赵欢雅把马儿挪到可以与林迁南并驾齐驱的位置上。
“你是和亲的郡主,怎会成为我的妻子?”
终年面色苍白的林迁南有些病弱的姿态,在眉中心红色的朱砂痣的点缀下,又有些别样的美感。
他的眸中如有寒冰,嘴角又一直挂着平易近人的笑。
赵欢雅傻傻地看着这个矛盾的男人,“我来南国已经五年了,南王他不娶我,我算哪门子和亲郡主?”
南国原名鞑靼,自五年前失踪的继承人申屠玹从豫国回来继承大统便更名为南国,而申屠玹亦自称为南王。
北方豫国有皇帝。
南方南国有南王。
自立为王这一举动使本就势不两立的两国关系变得更为紧张,而新帝韩歧的举动一反常态,纡尊降贵地送来和亲公主——四朝丞相的嫡出小姐赵欢雅。
自那时起,连绵数年的战火平息,两国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期。
林迁南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而去,赵欢雅立刻跟上。
林迁南道:“雅儿,是你不愿嫁给申屠玹,并非他不愿意娶你。”
赵欢雅道:“他不愿意娶我,我不愿意嫁他,可我愿意嫁给你呀。”
林迁南转头看着笑容无忧的她,“当真?”
“是啊,这是我自小的愿望,如今我也双十年华了,而你呢,马上便到而立之年,我看我们最合适不过了。”
草原上吹拂过微风,卷起一阵阵的蒲公英,白绒刮到赵欢雅的眼边,林迁南为她捻掉白绒。
“雅儿,你知我不会娶你。”
林迁南对她说了很多次这句话,她再不习惯也习惯了,摇摇头道:“哎呀,不说这个了,阿玹哥哥为你备了寿宴呢,我们快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赵欢雅像中原的喜鹊,叽叽喳喳地讲个没完,林迁南自耐着性子一句句回复她。
“地上的芨芨草你觉得动起来像什么呀?”
林迁南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赵欢雅送来一个得意的眼神,“还是像草啊,不然还能像什么?”
林迁南莞尔:“雅儿说的是,是我太笨拙了。”
“你不笨,这些年琴棋书画我样样比不过你,就连射箭我都不是你的对手……”赵欢雅样样回忆出来,感叹道,“怪不得迁南哥哥你看不上我。”
“骑射你才学没多久,琴棋书画无实用,这些不足以说明什么。”
“迁南哥哥说的是。”
走出草原,又行了一会儿,进了都城,他们将马放入马站,步行至南国的王宫,迎面而来的人将双手交叉放至胸前,恭恭敬敬地对他们行礼。
“拜见大将军。”
“拜见和安郡主。”
两人进了会客厅,扑鼻而来奶酒牛羊肉味,赵欢雅拧着眉,林迁南被一个人揽住肩膀。
“迁南,生辰快乐,恭喜你长大了,到了……嗝儿,而立之年。”申屠玹在等他们时喝了许多酒,伟岸的身躯摇摇晃晃。
赵欢雅捏着鼻子去寻小姐妹。
今日是林迁南三十岁的生辰。
林迁南扶住他,“我长大了你是不是也应该长大?”
申屠玹搂住林迁南不撒手,厅里的人只当没看见,有些人象征性地对林迁南举杯道:“将军生辰快乐!”
林迁南道:“多谢。”
明明是为林迁南准备的寿宴,申屠玹喝的最为尽兴,每每举杯总要喂到林迁南嘴边,在林迁南准备喝下时又如同顽童一般缩回手。
“不给你喝。”
林迁南无所谓,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申屠玹撑着脑袋问他,“酒是什么味道的?”
林迁南迟疑了一下,答道:“辛辣烫喉。”
“错,”申屠玹不笑了,“这是小部落进贡的酒,甘甜如泉水,酒气全在后劲。”
林迁南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迁南你的味觉……”
林迁南喝下酒,“嗯,尝不出味道了,无伤大雅。”
接下来的时间里,申屠玹一扫之前的兴致勃勃,全程冷着脸灌酒喝,林迁南不劝他,反倒是一帮重臣看出了端倪。
“王,您的心情不佳,臣等先告退了。”
鞑靼的人都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做事情也讲究干净利落,从不拐弯抹角,他们话说完,不管有没有尽兴,主动地走了个干净。
林迁南放下酒杯,看着门外天空上皎洁的月亮,眼底不悲不喜。
“你在想什么?”喝了许多酒的申屠玹在臣子们走了后便不见醉意。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去休息?”林迁南扭过头。
申屠玹看着他淡然如水无悲无喜无忧无愁的眸,“迁南,你会离开这里吗?”
“不会,”林迁南一笑,“你救了我,南国收留了我,这里是我的家,难道你希望我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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