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雅儿记住了。”
殿外的林迁南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没着急进去,站在石柱旁待赵欢雅走后,闪身进入殿内。
在批阅奏折的申屠玹并不意外, “迁南你都听到了?”
没有外人在,林迁南不拘泥于一板一眼的礼数,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后慢吞吞地喝着。
南国大臣们的奏折内容简洁明了,申屠玹不一会儿便全数看完,见林迁南还不说话,他便执笔在宣纸上一点点描绘林迁南的面庞。
林迁南偏过头,眼里闪过一抹不一样的光,“我记得,有个人好像曾像你这样专注地画我。”
申屠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嘴角的笑一点点冷却,冷冷地画着。
“你的表情和他很像,”林迁南转头看着窗外,“我没猜错的话,他是韩歧吧?我以前很喜欢他?”
申屠玹在贤王府得两年过得快乐,但快乐都是来自于林迁南,而林迁南的不快乐都是来自于韩歧。
他是春花时,见证了林迁南两年的痛苦和不快乐。
尽管如此,申屠玹仍无法磨灭这个事实。
“嗯,以前的林迁南很喜欢他。”
“他是个绝世美人倒还好,但他是九五之尊的帝王,”林迁南打趣道,“以前的我究竟喜欢他什么?”
申屠玹仅在宣纸上描出了一双空洞的眼便画不下去了,撂笔道:“你出去,我乏了。”
林迁南没有动,静静地沉思着这个复杂的问题。申屠玹见赶不走他,便生着闷气去内室休憩了。
不多时,林迁南走进去问:“我不愿娶雅儿。”
“为何?”根本没有睡着的申屠玹翻身下床。
“你最不应该问我为何,你明知道——”
申屠玹眸中的恳求使他无法说下去。
“迁南,对自己好点,不要再否定自己。雅儿是真心爱慕你的,她等了这么多年,只愿意嫁给你,我能怎么办?”
林迁南无法再拒绝了,他何尝不知道赵欢雅的情谊,若是换做旁人,他娶了便娶了,不打紧。
正因为是赵欢雅,他才不愿意辜负。
豫国皇宫内。
韩歧坐在卧龙殿的软榻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登基五年,阅人无数,眉宇间早已充斥着帝王的威仪,他俯瞰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是乐贵妃的宫女?”韩歧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宫女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失职能引得皇上亲自审问,全身颤抖不止地回话道:“回……回陛下,正是。”
“拖出去,杖毙。”
宫女的求饶声响彻整个皇宫,而行刑的人似是要给所有人敲个警钟,他们故意挑在人多的地方,一下下敲打在宫女上的行刑杖更是一下下敲在了后宫众人的心上。
乐贵妃是个惹不得的主儿!
“陛下勿要动气。”
皇后赵欢颜拖曳着华贵的袍子,脚下如步步生莲,浑身弥漫着诱人的花香味,倾国倾城的脸上妆容精致,妖娆一词比起母仪天下更为适合她。
试问这般绝色,哪个男人不为之心动?
韩歧搂住赵欢颜的细腰,“皇后,后宫之事有劳你操心了。”
“陛下要去哪里?”赵欢颜贴着自己的男人,小脸红扑扑地期待着接下来的事。
“皇后想参与前朝之事?”
“臣妾不敢!”
韩歧闻着她一身艳俗的香粉味,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若即若离,心里却是厌恶至极。
夜晚韩歧宿在了乐贵妃的宫中。
乐贵妃便是曾经与林迁南在牢□□患难的小乐。
小乐坐在韩歧为她定制的金边轮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一口口吃着饭的韩歧。
韩歧答应了林迁南会好好照顾小乐,小乐双腿不便,到了合适的年龄亦不想出嫁,为了不落人口实,他名义上娶了小乐,给她安定的生活,却并非夫妻。
“笑什么?晚膳不合口味?”韩歧放下筷子,欲传唤宫女。
小乐摆摆手道:“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问迁南哥哥了。”
韩歧自嘲一笑,小乐立刻便懂了。
“你终于腻歪了,我更是腻歪了,五年来你常常问我迁南哥哥对我说了什么,你是皇帝我不能忤逆你,一遍遍跟你讲他对我说过什么,可他与我闲聊时统共没说几件事,我一遍遍的讲都快倒背如流了。”
韩歧重新拿起筷子,“我为什么记不住?”
小乐亦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地吃着,“因为他是对我讲,不是对你讲的呀。”
韩歧又放下筷子,胃口全无, “他没对我讲过的事很多。”
“你对他不好,他干嘛对你讲?”
小乐对当年的事有所耳闻,几年来哪怕韩歧对她再好,她都会旁敲侧击地揶揄几句。
她的话在韩歧耳里与记忆里那人的话重合了。
韩歧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希冀, “我现在对他好还来得及吗?”
“你想对迁南哥哥好,问题是找得到吗?”小乐笑得咳嗽一声。
韩歧不说话了,小乐觉得自己太过分,补了一句道:“若你有一天能抛下一切只为了他,那肯定能找到的。”
次日,勤劳五年的皇帝终于缺席了早朝,他称病,朝中事物由六部暂代。
一队人马于同日从南国浩浩荡荡出发,在人马隐没于漫长的官道后,一匹红色骏马踏着马蹄在另一匹黑马的陪伴下驮着两个人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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