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方才脱去的外袍被林迁南一把捡起来丢还给了她。
“你出去吧。”林迁南长吁一口气。
姑娘杏眼里的紧张完全没有消失,语气里的绝望味很浓,“公子我可以的,别赶我走。”
只一次的买卖就能赚够两个姑娘的赎身费,这等好事再难遇第二次。
“你出去后和老鸨说你完成了任务,她会把钱给你,然后你带着你妹妹离开这种风尘之地。”林迁南在邢武的注视下道。
姑娘惊喜之余连忙穿好衣服,磕头,连连道谢后退出雅间。
邢武弓起了背,单膝跪在地上,虚弱的像个穷途末路的困兽。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邢武浑身都在颤抖,不难想象他在承受什么。
林迁南在他面前蹲下,像哄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帮你解毒啊,现在倒好,艳疫没有解成,钱还没了,我们在回到京城前都没有好日子了。”
邢武上半身向前倾,下巴抵在林迁南的肩头,脸埋进林迁南的颈窝,没有顾及的抱住了他。
这不是单纯的拥抱,全身发烫的邢武在林迁南脖颈间喷洒热气,一双大手愈收愈紧,像是要把他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老鸨还真懂,竟然在酒里下药了。”林迁南把手掌放在他额头上,“你能撑到找到下一个自愿的姑娘吗?”
邢武一双细长的眸里被□□蛊惑,因是听到林迁南的声音了,还能强忍着茫然摇头。
“不能?”林迁南没有推开他。
男子之间的房事他和邢武以前没少做过,多一次少一次也无妨,邢武染上艳疫还是为了救他。
他身患难疾寿数无多,再多来个艳疫又如何?
帮邢武解了艳疫他就和他自此再无瓜葛。
邢武小心地将吻落在林迁南的脸颊上,林迁南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很快便镇定下夹,任由邢武的动作继续。
“不行……”邢武使出全力推开他,趔趄地站起来,“滚!!!!”
林迁南坐在地上看着尚有理智的邢武,“我帮你,你还叫我滚?你们京城子弟不是最爱玩儿吗?没玩过男人?”
邢武又恼又怒,怒火和浴火交错着在他身体里燃烧,他拿出匕首,对准又走近他的林迁南。
“你拿刀对着我作甚?都是男人,上一次又怎么了?”林迁南毫不畏惧地走近他。
邢武不会伤害林迁南,他用力在自己掌心划了一刀,不停流在地上的鲜血让他保持了片刻清醒。
“我不想伤害你,你不必勉强自己。”邢武踉跄着离开了雅间。
林迁南跟着他,从后门离开了熏梦楼,一路上避开了所有行人,然后眼睁睁看着邢武自虐似的跳进了一条乌黑的暗河里。
邢武整个人浸泡在了污//秽的暗河里,林迁南知道他识水性,便不着急去救,就这么在岸边看着他。
不想伤害我吗?
林迁南嘴角浮起连自己都不曾感觉到的笑。
“邢武!”
水里半晌没有波澜,乌黑的河里根本看不清邢武在哪里,自小在江南水乡长大的林迁南都做不到这么长时间不换气。
“邢武!快出来!”
林迁南探身在河里寻觅。
还是没有人回应,林迁南伸出手在水面上碰了碰,立马有一双大手包裹住了他的手。
邢武拽着他落入这能踩到底的河水里。林迁南感觉得到自己精致的靴子被泥水打湿弄脏。
“好啊你,”林迁南指着他说,“自己泡澡还将我拉进来。”
邢武眉宇柔和,不受□□所累,“多谢迁南兄担忧,我武功高强,已经没事了。”
“啧,武功高强,快起来,河水脏死了。”林迁南双手撑着岸边,用力爬了上去。
邢武又把他拽了下来,将他按进水里,欺身压了上去。水中浑浊一片,林迁南根本不敢睁开眼睛,他紧闭五感,生怕喝进去一口“百家水”。
唇瓣覆上了柔软,若没感受错,是一个吻,他不排斥的吻。林迁南差点睁开了眼睛,待他缓过神时,邢武已将他拉上了岸。
林迁南“呸呸”两声,邢武恶人先告状道:“迁南兄水性不佳,功夫不好,还是由我保护你至京城比较妥当。”
林迁南懒得搭理,大步向客栈走去。
幸好客栈里的钱是付了几日份的,林迁南在熏梦楼一掷千金的后果是身无分文,要回京城总得有点盘缠才行。
“你不是说你是京城什么邢家的人吗?”林迁南泡在浴桶里,隔了个屏风和邢武斗嘴,“你身上就没有银两了?”
“我……”
邢武已经很多年没有带银两了,他去哪儿还需要给钱吗?答案是不需要的。
“和你同路是诸事不顺,”林迁南道,“我还有块玉佩,可以拿去当了。”
“什么玉佩?”
“在我衣衫的夹层里。”
邢武摸索了一阵,找出了那块玉佩,只消一眼,他眼底的笑意便荡然无存,他紧紧攥着玉佩。
“这个不能卖!”
玉佩是韩歧五年前送给林迁南的,也许有什么奇效,可在这种境遇下抵不得一碗饭重要。
他有一瞬忘了邢武是韩歧,随之又对自己道:韩歧没准已经忘了送了他玉佩。
“卖了吧,活命要紧。”林迁南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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