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安地点头。
余珦失望地闭上了眼睛:“快叫太医!”
葛一水瞥了他一眼,朝另一名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喊道:“去请太医。”
宫女仓皇而去,几乎踉跄着跑了出去。
皇帝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他眼里只有余珦了。
余珦本哀伤地看着捂着伤口不断痛叫的宫女,却突然肩上一沉,回头瞧见皇帝双手握着他肩膀,将他反复打量,又要伸手来摸,他赶紧后退几步,脱离了皇帝的掌控。
皇帝又要上前,葛一水挡在了他面前,对皇帝说道:“陛下,无需如此……我刚才已经想陛下证明了,此人的确是我献给陛下的至高无上的宝贝,这个世界上,仅此一人。”
“恩恩恩。”皇帝不断点头,兴奋地目光不断去扫余珦,激动得简直像是年轻了许多,“好好,你果然没有骗朕,没有辜负朕的期待!”
葛一水垂首以示恭敬。
太医很快被叫来了,宫里的太医自然是有眼色的,简单给宫女处理了伤口,便命人抬走了她,自己也离开要继续去医治。
等到大殿里只剩下几人,皇帝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
“好了,现在我该怎么做?国师,难不成你也要给我一刀?”皇帝谨慎地说。
余珦心想,他倒是还没昏聩到愚蠢的地步。
葛一水摇头诚挚地道:“陛下无需着急,自然是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先浪费。陛下可知,他如何能令人起死复生?”
皇帝便道:“如何?”
葛一水解释道:“自然是需要人了,每个人的命都有定数,如果不从那些人身上取得,如果能为陛下延绵无尽的生命啊……”
余珦听他这么一说,感到毛骨悚然,他有一个非常可怕的预感,葛一水离开冯国来到越国,进了皇宫,难道是要搞垮越国,为冯国皇帝报仇吗?
如若是这样,那越国将面临多大的灾难!
余珦望向皇帝,看到他听了葛一水的话后,陷入了沉思,这会儿的样子,在余珦看来,倒真像个皇帝,不急不躁,似乎在衡量对方话里的真假。
然而余珦很快发现他高估了越国皇帝。
只听得皇帝思考完,抬头看向葛一水,问道:“那么,要死多少人,朕才能得到一天的命?一年呢?长长久久呢?朕要的是长生不死,百年千年,万年,朕要做永远的帝王,国师,你给朕算一算。”
葛一水明显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这个,我还真得算一算才能回禀陛下。”
余珦听出他的缓兵之计,心想,葛一水哪里知道需要多少无辜的人送命?他自己也不清楚。
然而皇帝显然听信了葛一水的暂缓之策,点头应了,道:“那朕给你一天时间,如何?”
“一天足以,谢陛下。”
皇帝满意了,又将目光放到余珦身上:“那么国师便去算吧,我跟这位,恩?你叫什么名字?”
余珦正要开口,葛一水忙回道:“陛下,陛下不可与容器多做接触,以免到时候出什么差池。”
皇帝听了此话后,明显退缩了:“当真?出过什么差池?”
余珦马上抢道:“没有差池,陛下,草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陛下,陛下有问题,也可以问草民,草民知道的,可不比国师大人少!”
葛一水听闻余珦这么说,吃惊地觑他一眼,双眼中尽是不信。
他没预料到余珦竟然敢这么做,他这是要做什么?葛一水不免猜想余珦的意图。
余珦自然不理睬葛一水,他不能白白让葛一水害得他陷入如今这般。
“陛下,”葛一水急忙道,“他因为收了太多人的寿命,所以经常疯疯癫癫胡言乱语,陛下不可单独与他留下,若是一时发疯惊吓到陛下,那可就不好了。”
“我没疯!”余珦冷冷道。
皇帝听他们两人针锋相对,便不耐烦道:“国师都将他绑成这样,他还有什么办法对朕不利?安心,国师赶紧去给朕算一下吧。”
葛一水这时不好再多说,否则惹怒皇帝也不明智,他便给了余珦一个警告的眼神,低声凑到他耳旁说道:“你别忘了,半瓶解药还在我手上,你要是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余珦狠狠刮了他一眼,目送着葛一水不放心地离去了。
等到大殿内只剩下皇帝和他,余珦便跪下给皇帝磕了一个头。
皇帝抬抬手:“平身……”他还在不住打量余珦,尽管刚才那一幕令他震撼,但身为帝王日积月累刻印在身体里的怀疑,让他没有尽信。
余珦站起来,将早已想好的话说给皇帝听:“陛下,我的确有这样起死复生的能力,只要陛下保我平安,我定然会甘心为陛下所用,让陛下千秋万代!”
皇帝满意地点头,道:“你当真心甘情愿?”
余珦说道:“自然如此……陛下,可是国师并非如此!”
皇帝坐正了身体,疑问道:“为何这么说?你可知道什么?”
“回禀陛下,我自小跟着国师,自然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养我十年,为的是去冯国救治当时的皇子,他为了救皇子,不惜命人攻打越国,这样就有千万的人死在战场上。救活了皇子之后,皇子当上了冯国皇帝,国师便留在皇帝身边,至于做什么,相信陛下明白的……”他隐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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