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你是要去学的,怎的还不去?”
余念笑嘻嘻地走了后,余珦才转过去找贺剑轻,路上遇到何成,他身后跟着一名下人端着酒水小菜。
“啊,怎的一大早要喝酒?”
何成吩咐下人先送过去,才对余珦道:“今日关大人一早来了,他就爱喝酒,咱们也不能怠慢了。”
余珦一听是关忠义回来了,脑海中顿时想起那个宽肩胖肚的人,点了点头,准备去学堂里拿本书看。
何成送他过去后,就去伺候贺剑轻。
小厅堂里,关忠义正给自己倒酒呢,见到何成进来,扬了扬酒壶,算是打招呼。
“来了?”贺剑轻问道。
何成回道:“在学堂看书呢。”
关忠义一听他们两个对话的意思,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谁来了?谁在看书?难不成,没几个月,你已经成亲了?!”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贺剑轻。
贺剑轻只笑笑不说话,关忠义便以为他默认了,扯开嗓门嚷嚷道:“你这不厚道啊小侯爷,成亲了怎的不等我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怎的也不等我回来再成亲,也好让我喝一杯喜酒啊!”
说完,关忠义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去倒一杯。
“好了,一大早的,少喝点,你不是还要去府衙报到?”
关忠义耸耸肩,无所谓道:“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还是你这事儿比较重要。”他又吃了几口菜,接着道,“无论如何,你这是对不起我了,赶明儿你得在乐颜居摆一桌好好请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贺剑轻摇头:“别尽想着喝酒,说吧,你前日就回来了?我怎的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关忠义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叹气道:“唉,我这不是被事情耽搁了嘛。”
“什么事这么重要?”
关忠义又喝了口酒,这才说了。
原来,他启程回京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此人高深莫测,自称要去越国皇宫觐见皇帝,让关忠义搭一程。
关忠义本无意为之,但此人振振有词,说得跟真的一样。
说什么万一有朝一日等他进了宫,被皇上知道是关忠义耽搁了他的路程,定然会判他一个欺君之罪。
关忠义听得啧啧称奇,自然是不信的。不过看他一人,倒也不介意顺路载一程。
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贺剑轻问。
“没想到啊,”关忠义大叹一声,“你猜怎么着,前日我到了京城,就跟他分散了,可我昨日就听说,他居然就进了宫了,入了皇上的眼,被封为国师!”
贺剑轻一顿,想起了一事,说道:“国师不是有一位了么?”昨日他见太子之时,太子也提起国师这人,但他曾经听过一次,以为说的是同一个。
关忠义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说,他非但立刻被封为国师,还乘着轿辇在宫里绕了一圈,你说邪不邪门?!”
贺剑轻自然明白关忠义想说的,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该多嘴:“是吗?既然如此,那你便无需担心,稍他进了城,也算尽了职,你气什么?”
“我没气,我只是想到,这么一个邪门的人到了皇帝身边,这越国呀,唉……”
贺剑轻垂眼,看着桌上的水渍,提醒道:“你我尽好本份便是了,其他无需多管——你可知道,衙门的王大人,是怎么办事的?”
“嗯?怎么了,他惹到你了?”
贺剑轻摇头道:“没有,就是寄望你能给他做个榜样,不要等人出了事,衙门的人还没到呢,这可就不好了。”
关忠义听出他的意思了:“我去做个下手,要是越俎代庖,怕不是王大人要撕了我,你可饶了我吧。”他侧头看向何成:“你来说说,小侯爷是不是在那位王大人面前才吃了亏了?”
贺剑轻嗤笑:“他?”
关忠义“嘿嘿”一笑:“我懂了,那就是夫人的事儿——不是夫人?你真没成亲?”
“没有,”何成上来拿过空了的酒壶,“没有夫人,关大人,酒没了。”
关忠义正起身上前一步要拉何成,突然瞥见门口站着一位少年,正呆呆地看过来,他怔了怔,正想说话,贺剑轻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
“怎么了?”贺剑轻看着余珦问道。
“我——”余珦正想说话呢,一股酒气冲了过来,他下意识地皱眉躲了躲,关忠义的脸从贺剑轻肩头冒了出来。
“啊,是你!”关忠义一把拨开贺剑轻,热情对余珦道,“又见面了,余少爷!”
余珦立刻就认出他来了,点点头微笑道:“关大人,好久不见。”
关忠义在南疆的时候,在贺剑轻府里已经和余珦打过很多交道,这会儿又在京城见到他,自然很高兴。
“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回来。”关忠义急匆匆去洗了把脸,回来时,酒桌已经撤掉,换上了茶水点心,余珦正坐在贺剑轻身侧,两人低声说话。
关忠义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凑在一起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余珦注意到他,关忠义才晃晃神,坐到了贺剑轻对面。
“原来你竟记起小时候的事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关忠义抚掌笑道,“小侯爷总算守得云开了。”
此话没人接,关忠义也不在意,又说道:“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点东西,要知道你就住在侯府里,我就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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