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却也说明,公主并非是个扭捏的阴暗之人,这令余珦稍稍放心了些。
他斟酌了一下,面对宣仪公主的问题,说道:“启禀公主,此事,公主为何不直接问晖远侯呢?”
宣仪公主咬着唇,道:“我是在问你!”
余珦心里叹了一声,道:“启禀公主,我并不知道,在南疆,因为晖远侯他受了重伤,一直留在府里养伤,并未去见什么人。”
宣仪公主是知道贺剑轻的伤势的,此时便沉默了。
就在余珦以为公主放弃了,这就要放他回去时,只听宣仪公主又道:“那么,会是谁呢?没这个人吗?”
余珦听这话并非是像在问他,便没有说话。
屋里很安静,静得令余珦感到一丝害怕。
在他的前方,宣仪公主端正坐着,都没怎么动,余珦看不出她的神色,只能判断出她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之中。
“那么,既然你家在侯府边上,可曾见过——”
余珦傻眼了,这,这让他如何回答?
好在,宣仪公主也并没有真的让他回答,只是随后叹了口气。
到这个时候,余珦忽然发觉,今天他来到此处,又被宣仪公主留在这个屋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必要。
这些,完全可以简单调查就可以查出来,宣仪公主绕了个弯,让他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呢?
那些问话现在想来,只是可有可无的。
余珦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只听余念在外面特意提高声音喊了声“小侯爷”!
余珦诧异地下意识抬眼望门口看去,果然下一刻,门被推开,贺剑轻出现在了门口,余珦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到一丝的紧张。
余珦又去看了眼宣仪公主,只见她站了起来,一撩帘子,来到了余珦身侧,这令他忽然不敢动了。
宣仪公主是个美丽的女子,此时神色却带着一点令人感到细微胆怯的东西。
至少,余珦胆怯,贺剑轻并没有,他大步走了进来。
“臣,叩见公主殿下。”
“你来了。”宣仪公主自从贺剑轻一出现,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此时语气带着一丝笃定。
贺剑轻神情镇定,道:“请公主见谅,臣是来带他走的,余大人家中有急事,需要余珦即刻回去,请公主见谅,公主若是还想找他说话,可告诉臣一声。”
宣仪公主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可当贺剑轻伸过手来拉余珦时,她突然一把拉住了余珦的左手。
余珦一惊,贺剑轻同样没预料到,两人一边一个拉着余珦,将他夹在中间。
“公主——”余珦诧异地盯着宣仪公主,可对方并没有看向他,反而一直盯着贺剑轻,目光中带着一丝哀伤。
“晖远侯,我难道让你多留一刻都不乐意吗?”
余珦心说,这会儿就不要说这些了,可以先放开他吗?
贺剑轻道:“公主想宣召,臣自然奉命,可是这与余珦无关,余家真有急事等余珦回去,还请公主不要为难臣。”
宣仪公主听了此言,终于松了手。
余珦跟着贺剑轻出了门,回头只见到她晦暗不明地伫立着,看他们离去。
第四十二章
余珦被宣仪公主请到列支侯别院,借赏菊宴之名,实则是想从他身上探知一些贺剑轻的消息。
余珦在那个屋中待得并不久,宣仪公主话题都围绕着贺剑轻,或者该说,都在试图从他身上获知贺剑轻曾经亲口说的那位意中人是谁。
余珦一方面为宣仪公主的这番行为感到尴尬,心里又怀着怕自己说漏嘴的忐忑,毕竟宣仪公主不知,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她所要找的那一个。
另一方面,余珦不禁为宣仪公主如此作为,心里有几分惋惜和抱歉,并非是因为贺剑轻不喜欢公主而抱歉,只是觉得,痴心的公主,哪怕这回做得并不妥当,甚至是鲁莽的,可是这也无可厚非。
余珦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尤其当贺剑轻匆匆赶来,将他从宣仪公主面前带走的时候,他私心地产生了一点小窃喜,这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竟然因为公主所恋慕的对象,钟情的却是他这一点,自己就觉得心中欢喜,余珦感到一些不好意思。
贺剑轻将余珦带出来,一路牵着他的手,本以为他会因为面对宣仪公主而感到不安甚至是害怕,可走了一段路后,却发现似乎并没有这么回事、
“在想什么?”还没出列支侯别院,贺剑轻就在一路观察余珦,发现他面色时而喜时而忧,脸上的表情丰富得很。
余珦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接触到贺剑轻带着担忧的目光,便摇摇头,道:“没事,我还好,你怎么来了?”
贺剑轻自然是从手下那听得的,余珦和余念被列支侯家的马车接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之所以现在才来到此地,不过因为就那么巧,撞上了余重启。
“我爹?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余珦拧着眉,担忧地问。
贺剑轻摇头笑道:“没有,只是聊了两句。”的确如此,余重启在贺剑轻要出门的时候,刚巧回来,一听说余珦兄弟两人被一位侯爷请走了,当即要冲到晖远侯府找贺剑轻理论。
两人一见面,余重启还没来得及怒气冲冲地质问,贺剑轻就说清楚了,因此也没产生什么误会。此时他当着余重启的面要来接余珦也不合适,便稍等了片刻,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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