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祯带着热气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颈间,让他不由汗毛倒竖:“你放肆!唔——!”
双唇被堵住,滑腻的舌撬开牙关凶狠地顶进来,在他的嘴里肆意搅弄,强迫地勾起他的舌头共舞,舌尖探进**,一遍一遍舔过他唇舌间的每一处。
被迫承受这样的深吻,祝云瑄几要窒息,泪水几乎瞬间就涌了出来,身上压着他的男人动作愈加粗暴,凶狠地啃咬着他,似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逼得祝云瑄几欲崩溃。
半晌,梁祯终于停下动作,唇舌分开,四目撞在一块,祝云瑄满是水光的双眼中全是刻骨恨意。梁祯一怔,冷下了目光,哑声问他:“陛下就这么恨臣吗?”
“放开朕。”祝云瑄咬牙切齿。
“臣若是不放呢?”
“朕说过了,你休想再逼迫朕……”
梁祯缓缓勾起了唇角:“陛下,您如今有什么资格与臣说不?”
“你——!”
“您的皇位是臣双手捧到您跟前的,臣若是想,随时可以拿回来,您不信吗?您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日先帝在昏迷之前到底与臣说了什么吗?臣现在就告诉您可好?”
梁祯笑得邪肆,身后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着他唇角的笑,莫名的诡异。祝云瑄狠狠瞪着他,梁祯的眸色更沉,手抚上了他的面颊,轻轻摩挲着:“先帝问臣想不想要那个位置,若是臣想,他当时就会下旨恢复臣的宗籍,改遗诏。”
祝云瑄用力握紧了拳,梁祯笑望着他,放轻了声音,继续道:“可是臣说臣不愿意,他老人家无法,只得给了臣一道密旨,说只要臣想,随时可以将密旨拿出来,恢复身份、废黜新君、取而代之。”
祝云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梁祯眼中笑意加深:“您不信吗?”
祝云瑄的心一点一点沉进了深谷,他信的,他如何不信,他的父皇为了面前之人早就失了心疯,再叫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只要牵扯到梁祯,都有可能是真的。
他这个新君本就得位不正,举朝上下除了寥寥无几个真心拥护他的,大多数的人都不将他当回事,梁祯本就手握重兵,一旦他拿出密旨,发动宫变,到时候又有几个人会忠诚于自己?他的兄长远在天边,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没有……
“陛下怕吗?”梁祯的手摩挲上了祝云瑄的唇,反复描摹着他漂亮诱人的唇形。
祝云瑄闭了闭眼睛,哑声道:“怕有用吗?从一开始你就留着一手,不是这个也还有别的。”
梁祯低下了头,贴近祝云瑄的耳边,轻声呢喃:“陛下,臣不好吗?为何您还要惦记着娶妻生子呢?臣不行吗?”
“荒谬!你是个什么东西你……”
“您最在乎的是什么?皇位?江山?还是……那位前废太子?”
祝云瑄的双瞳倏地一缩:“你想做什么?!”
梁祯低笑:“那位废太子是不是生了个儿子,有四岁多了吧?真叫人羡慕,听说很是个活泼伶俐的小东西呢……”
“你敢碰他们,朕便是死也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梁祯浑不在意道:“或许能得陛下这般恨臣,也是臣的荣幸吧。”
祝云瑄赤红着双目瞪着他,冷笑:“你也就只能在这京里耀武扬威而已,有定远侯在,你当真以为你能动得了他们?”
梁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陛下知道臣最是卑鄙无耻不过,他们在明臣在暗,定远侯能耐再大,也不能日日在府中守着他的夫人孩子,臣想做些什么,总会有机会的,毕竟臣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虽不想轻易丢了性命,却也不怕死。”
祝云瑄恨极:“朕要杀了你!朕一定要杀了……”
梁祯的唇又一次压了下来,将他未出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祝云瑄一口咬下去,梁祯于吃痛中尝到了蔓延开来的血腥味,退开了一些,他舔了舔被咬出血的舌头,轻声一笑:“陛下越来越厉害了。”
祝云瑄死死瞪着他,眼睛里的水不断涌出来,梁祯一点一点将他脸上的泪水尽数吮去:“乖……”
祝云瑄流着泪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梁祯的吻再次落到他的唇上,变得温柔缱绻,许久之后,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在祝云瑄耳边响起:“别哭了,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
祝云瑄咬紧了唇,几乎要咬出血印子来,偏梁祯极尽温柔,用尽了手段逗弄他想要取悦他。愤恨侵占着理智,身体却被本能的感觉支配着,将他的灵魂都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极致的痛,一半是不能自拔的沉沦。
梁祯将祝云瑄抱起,与他双手交扣在一起,哑声唤他:“陛下……”
祝云瑄哭着摇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深掐进肉里,始终不肯睁开眼睛。
梁祯的眸色更黯,抱紧他,不顾一切地抵死征伐起来。
寝殿里最后一星烛火也灭了,只有那一点刻意压抑的暧昧声响,久久不息。
寅时六刻,高安在殿外哆哆嗦嗦地小声喊:“陛下、王爷,该起了,再迟要误了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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