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灵光一现,在煮沸的鱼汤当中丢下了几个坚果仁,作为鲜鱼的调味品。
鱼汤煮得差不离之后,山林里夜幕降临。鸟叫声渐渐稀少了下去,各式各样的虫鸣声如同交响乐一般,在森林之中此起彼伏地上演。
从小溪里捕到的小鱼是祁砚没有吃过的品种,不过就像他在江上漂流时捉到的鱼那样,都充满了一股大自然的野生滋味。而祁砚私心地认为,鱼汤中点缀的那几个坚果,是这道“野味”的点睛之笔。
吃过晚饭,他们就在林子里支起了简易的帐篷,在帐篷周围生起了火堆,用以防御野兽可能的突然袭击。令祁砚惊喜的是,司冬墨把专给他做的棉布鸟窝也一并带了出来。他把鸟窝铺在自己身边的草地上,再把小鸟放进去。
不远处柴堆里闪烁着火光,让司冬墨的身体在侧面投下阴影。望着男人闭上眼睛的俊朗睡颜,“咕咕”,祁砚低低地说了声晚安,便肚皮朝上,仰躺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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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鸟窝居然正在悬空“漂移”。往周围看看,他发觉现在已是次日清晨,而进山的人们已经从昨夜露宿的地方出发。他此刻正被男人连鸟窝一起放在背上的口袋里,向着更深的大山里走去。
接下来的两三天,他们一直都在山中采集各种各样的野物,包括树果、坚果、草药、野菜等等。直至最后,采到的货物装满了整整一车,每个人的大口袋里也装得满满,他们开始往回打转。
“哎,这次的运气可真是好,什么野兽都没有碰到,而且像什么瘴气啊,马蜂窝啊,鬼打墙啊之类的玩意儿也一个都没有遇上。”阿财边走边啃着一个树果,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听了他这话,阿进笑道:“你这破小子,没遇上还不好?你刚才说的那几样,随便碰着一个,咱们都够呛。”
话音未落,从前边的草丛里,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一闪而过。视力最好的阿财立刻捕捉到那个移动的光影,转身追了上去。
“喂!你小子,又跑到哪里去?”
阿财边往那个白影子身后追赶,边叫道:“阿进哥,刚才那是个人参娃娃,山里难得一见的大宝贝!快快快,机不可失,快跟我上去追啊!”
祁砚懵懵地看着那少年狂追而去,一溜烟地跑远,心下十分疑惑。走在最前边的乐伯听见了动静,把驴车交给了长子,小跑过来:“阿财他怎么过去了?”
阿进无奈地比划了一下:“阿财说他刚看见的那个白色影子是人参娃娃,这会儿非要跑去追了。”
乐伯一怔:“什么?是走地参?你看清了吗?”
“没,咱们中就他眼神最好,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哎。”
“不好!”乐伯突然神情紧绷,“那东西恐怕不是人参娃娃!阿财他,被骗了!”
剩下的几人一时呆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乐伯急道:“你们忘了?来的时候这侧边都是高高的悬崖,阿财跑的方向不正是悬崖下边吗!人参娃娃追随日月灵气而生,从来只会往山顶上跑,你们哪里见过有往山底下跳的走地参?”
空气中静默了一秒。下一刻,所有人都惊慌起来。
“不是走地参,那会是什么玩意儿?”
乐伯张了张嘴,犹疑了片刻。末了,他焦躁地“啧”了一声,“管它是什么,先把阿财找回来再说!”
司冬墨将背上的口袋卸下来,率先冲了出去。他的体力和身手在这群人当中是最好的,跑起来呼呼生风,小鸟趴在他的脑袋上,向前飞奔时的劲风将它身上的绒毛吹得东倒西歪。
阿财背着东西,跑得不很快。不多时,司冬墨就从草丛中快速穿梭而过,然后看到了阿财的背影。
“阿财,阿财!”
“咕叽咕叽!”
男人和小鸟同时呼唤阿财的名字,然而在如此接近的距离里,阿财居然一直背对着他们往前没命地狂奔,似乎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背后叫他。
祁砚心里忽然涌现出不祥的预感。阿财这副样子,只怕是中了什么邪门的蛊惑,连同伴的声音都听不大清了。
离山崖越来越近,前方的雾气也越来越浓,周遭只看得见朦朦胧胧的草木影子。视线被遮蔽令追赶者产生了不祥之感,呼吸也愈发沉重。
在踏入危局的前一刻,司冬墨刹住了脚步。他伸手绕进上衣的夹层,抽出了一块锋锐的刀片。
在他的头顶,小鸟浅浅地抽了一口凉气,看着前方逐渐显现出来的诡异阴影,霎时间就连心跳都快要停止。
是陷阱。前方果然有埋伏。
在前方十米不到的悬崖边上,站着几只灰黑色的……狼。
祁砚知道,那是真正的狼。和他看过的可爱狗狗完全不会搞混,那些狼体型非常庞大,有着一身灰色的厚实皮毛,软绵绵的大尾巴掉在身子后面,狭长的眼眸里放出阴冷的寒光,眼瞳诡异地泛着绿光。
狼的行动从来不是一只,而是一群。这是最让祁砚感到恐慌的。俗话说“好虎难敌群狼”,而且,这些狼还并不是普通的狼。
在狼们前方的地面上,阿财脸朝下趴着,毫无生气。
“阿财!”男人急急地唤了一声,然而少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在狼群前边的地面上,站着一只白色的东西,模样非常古怪,有点像是胖胖的、长了手脚的大萝卜。不过等到男人走到近前时,祁砚看清了那东西,顿时惊得身子剧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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