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缩在自己怀里哭唧唧的冰粒鼠拎起来,塞进了竹笼子里,再把出入口关好。
“吱吱、吱吱……”
冰粒鼠用自己两只毛绒绒的小爪子抱住笼子的栏杆,乌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外面看去。它先是盯着司冬墨看了一会儿,但发现男人径自走出门、并不理睬自己之后,又扭头望向了床铺上的祁砚,吱呀吱呀地叫了起来,似乎在拼命哀求这床上的小美人能放走自己。
祁砚侧卧着看向它,笑着摇摇头:“大老鼠,你怎么就让司冬墨给逮住了呢?下次可别来偷萝卜了,知道了吗?”
他把被单扯过一点盖在身上,“不过,说起来还得谢谢大老鼠,这屋子里也真够凉快的。”
“吱吱……”
说话间,司冬墨从屋外回来,手里拿着一根大萝卜。冰粒鼠见了萝卜,圆墩墩的身子立刻蠢蠢欲动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动作。
“给,拿去吃吧。这段时日你就待在咱们屋里,等夏天过去了,我再放你出去。”
司冬墨把萝卜从栏杆的间隙里塞了进去。冰粒鼠立刻用后腿直立起来,伸出两只小爪子接住萝卜,牙齿咔嚓咔嚓地开合,津津有味地啃吃了起来。
司冬墨把咔咔啃着萝卜的冰粒鼠提到外面去了。祁砚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了会神儿,他感觉到司冬墨对自己还是很迁就的,男人自己体质特殊,不怎么怕热,但还是为了自己特地从外面捉了只冰粒鼠回来,还把冰粒鼠养在了家里。
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舒适。次日,司冬墨和祁砚早早起床,来到后面的灶屋里煮早饭,顺便开始了松仁点心的试验烹饪。祁砚自己做饭的经验有限,他帮着司冬墨打下手,在屋子里和面、打水、洗菜、洗松仁等等。
灶屋非常简陋,没有抽油烟机这种设备,因此柴火一燃起来,整个房子里都是浓浓的油烟。祁砚很少经历这种阵仗,熏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
司冬墨听见了他的咳嗽声,走到面前来一看,发现原本白白净净的少年被生生熏成了花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泪汪汪的。
看着俊俏的少年被熏得灰头土脸的模样,司冬墨有点心疼:“哎,都熏成这样了。你先去屋子外面呆会儿吧,这里我来就行。”
祁砚抬眼望着他。男人和他一样,脸上都被油烟熏得沾灰,眼睛半眯起来、不怎么睁得开。他摇了摇头:“你不也这么过来的吗?放心,我可没有那么娇贵,你能承受得了的,我也能忍耐。”
男人拗不过祁砚,只好任他呆在屋里。两人在闷热的灶屋里干着活儿,忙得满身大汗。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之后,司冬墨开始烘烤糕点,他干脆把上衣脱了,赤着精壮的上身在灶台前利索地干着活儿。
听到身后少年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司冬墨瞅了一眼煮着粳米的锅,随手抓了几颗松仁将之研碎,然后丢了进去。
“祁砚,这会儿我娘还有弘儿应该都起床了。你看着这锅,等粥煮好了之后就端出去给他们尝尝看,别呆在这烟熏火燎的灶屋里了。”
祁砚吸吸鼻子,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松子味儿:“哟,这煮的是松仁粥?”
“是的。”司冬墨冲他挤了挤眼,“待会儿出去的时候看看他们的反应。”
“明白。”
正说着,祁砚忽然看见他们身后有个黑影晃进了灶屋。一回头,原来是司冬墨的弟弟乐弘。
祁砚侧过脸,眼睛正对上乐弘的目光,却把对方惊得跳了起来:“哇!你,你是谁啊?”
“我叫祁砚。”祁砚客气地笑了下,小心地打量着他,“我们之前见过的。”
“祁砚?”乐弘挠了挠头发,似乎没什么印象。祁砚便补充道:“上次你带着画皮狼回来的时候,我和司冬墨就在你面前呢。我是和他一起采山货的。”
“哦……这样啊。”乐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里还是一片迷茫,“我那次中了迷魂术,眼睛虽然睁着,事实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呃……”
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又瞥了一眼男人的背影,略有些拘谨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道:“我记性不好,你别介意。不过,你这次是什么时候回到咱们家的,你不是和我哥一块儿回来的吧?”
祁砚想着,我还真是和你哥一块回来的。不过,他暂时还不太信任乐弘,不打算把自己的灵兽身份透露给他。
好在这时司冬墨及时转过身来,为他解了围。男人对弟弟招呼道:“弘儿,你来得正好,锅里的粥煮得差不多了,你和娘先吃吧。”
“哎。”乐弘跑去看锅里,祁砚略松了口气。
乐弘盛了两碗松仁粥,又好奇地问司冬墨:“哥,你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就和起面来了?今天是要做糕点吗?”
“嗯。”司冬墨点点头,拿起毛巾擦了把手,“是松仁做的馅饼、软糕和丸子。你先乖乖出去,等我烤好了会叫你来尝尝的。”
“松、松仁?是你昨天采回来的那个松仁吗?”
“正是。”
乐弘咋舌道:“那么贵重的东西应该拿去卖啊,你咋舍得给屋里人吃。”
司冬墨哭笑不得:“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今天是做了给你们尝尝味道,我好改进,又不是天天吃。等做好了以后我拿到镇子上去卖,卖的钱给你们再买好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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