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木雕并不像是用来随葬的,若要随葬木雕品必然会选更独特的,雕刻这些并无特色的劳作者是何意。
褚淮上下摸索间不知道摸到了哪里,这木雕竟然动了一下,两人吓得同时后退,它随即停下。
两人大气不敢出,凝固许久才缓缓放松。
“刚才……”
“好像是机关。”
这等出彩的机关堪称前无古人,公孙闲也爱搞这些,不过还没见他做过什么人形机关。
褚淮又伸手去试,感觉自己好像拉到了什么,随着褚淮拉扯,那木雕又缓缓动作。
“我怎么感觉看着这么熟悉。”乔逐衡喃喃,看向另一个木雕人,学着褚淮摸了摸也发现了暗藏的机关。
木雕人,机关,可以真人操作。
褚淮:“唐绍他们最开始带的机关木偶,好像就是这样。”
乔逐衡也回想起了那些细节,当初在李老将军寿宴上,他们牵扯木偶表演,姿态飘逸,远比这些精细,但不难看出他们之间有几分想像。
“我们再看看。”
褚淮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线索,两人一一查看木雕,终于在一个角落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目。
这张脸看起来年轻许多,面上带笑,手中拿着一把刻刀。
“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木雕看起来这么像年轻时候的步前辈”
褚淮的手一寸一寸摸过那蒙尘的脸:“这就是步惊风的木雕,我想找的也是这个。”
“你早就知道?”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木雕看着这么眼熟,必然和我们认识的人有些联系,总能找到熟悉的标记,没想到会这么明显,我猜步前辈当年恐怕就是建陵的工匠之一。”
褚淮扶着木雕缓缓坐下:“你还记得唐绍当初在船上讲的故事吗?”
乔逐衡点点头。
“现在再回味这个故事,我倒觉得意有所指,”褚淮轻笑,“故事所说是不是和这个场景有几分相似?”
故事的最后满堂木雕人,被虏的姑娘被转移到别处被尽数救下,雕刻者则和他的作品一同消失不见,如果搬到皇陵一事上,恐怕就是步惊风借自己雕木神手,救下这些本该陪葬的工匠,随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离。
“这只是猜测,至于当年修陵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步前辈自己知道,虚构的故事中能窥见的内情实在有限,猜猜就罢。”
乔逐衡叹了一口气:“若早知步前辈与皇陵有关就好了,现在他人远在万里之外,也没法帮忙。”
褚淮却悠然万分:“乔将军,你是不是忘了步前辈还给了我们一样东西。”
皱巴巴的信封被掏出来,褚淮感叹:“他当时已猜到我们的计划,有心帮我们,相比步前辈我果然还是略逊一筹,没能看透他的深意。”
褚淮小心把那个不知画了什么的图纸展开,万幸没有被水浸花。
“但这图不完整,即便知道与皇陵有关也无用。”
“乔将军,你把火拿近点。”
乔逐衡依言把火拿到褚淮指定的地方,火光下是步惊风的木雕人拿刻刀正在雕刻一个木板,褚淮小心翼翼把图纸铺在木板上,两相贴合纹丝不差,完整的皇陵内部图展现在木板上。
“真是……”
乔逐衡词穷,只能在心中盛赞步惊风聪明绝顶。
“我们把这个木板拆下来带上。”
两人合力把木板拆下来,俱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有了地图……”
“咯咯——咔咔——”
没等说完,奇怪的声音响成一片,两人大惊,只见周围的木雕人忽然动作起来,在地上飞快滑行,个个向着褚淮他们的方向扑来。
皇陵为防盗墓贼,怎么可能吧
不设计机关,恐怕这些都是出自步惊风之手。
乔逐衡猛然拉起褚淮避过扑来的一个木人,那木人与步惊风的雕像猛撞在一起,顿时只剩一地烂木头,一些光滑的部分飞溅出来。
这下不难解释为什么进来洞口时看见一地烂木头,至于那些白骨,指不定是着了机关的道。
“先往东走,避开机关再说。”褚淮无暇细看地图,凭方才的匆匆一瞥决定了方向。
乔逐衡把火把和地图都塞给褚淮:“拿稳了。”
说罢把人一抱想着指示方向奔去,身后的声音愈发剧烈,宛若有灵追着狂奔的乔逐衡,长明灯在远处亮起,指引着来人。
“废物!”高天盛一脚踢开回报的人。
“找不到乔逐衡的尸体就算了,连一个小贼都抓不到,要你们这些饭桶还有什么用!”
高天盛从身旁侍卫手中拔出剑,猛地把眼前人捅个对穿,这样还不解气,硬是连砍十几刀直到满身鲜血才停下。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高天盛丢开手中的刀:“回本家调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继续找!”
他不相信乔逐衡还能蒸发不成,就算喂鱼了,也要把那些吃了乔逐衡尸体的鱼一个个找出来剖开!
他绝对不会放过乔逐衡!
另一边勉强从追兵手中逃走的秦一铲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冷静下来的时候早已跑回了寨子。
我把他们丢下了,秦一铲恐慌地坐在金坡寨阶前,我是太害怕了,根本没想到去提醒他们,现在,现在……
秦一铲抱紧自己,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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