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也就不详细告诉你了,塔姆尔他们应该等急了,快走吧。”
褚淮整理了一下心情:“嗯。”
一个原本不甚清晰的计划在褚淮心中悄悄成型。
接到两人回来塔姆尔赶紧招呼两人上座,乔逐衡神清气爽,褚淮则和平时没两样。
“我还想着你们怎么还不来,差点差人去找你们。”
乔褚两人客气说了抱歉,随着塔姆尔拍手,美食上桌,美人起舞,营帐顿时欢乐又热闹。
这次乔逐衡可以开怀畅饮,和塔姆尔两个人喝得不亦乐乎,褚淮在旁边慢条斯理吃着,他平素吃的淡,塞外的食物并不是那么合他的口,比较起来,秦桓衣那里的野菜汤还比这个有滋味。
塔姆尔的夫人作为女主人最后献舞,跳得热烈而有力,最后邀请席间人同舞,西夷人本就是爱热闹的族群,很快大家舞在一起,好不开怀。
褚淮从没跳过舞,被僵硬地拉上去只能同手同脚动着。
塔姆尔夫人就在褚淮身侧,想来她是把饰品都戴上了,挂在身上闪亮烁眼,而这众多饰品中独独有一样格格不入。
那是一枚翡翠玉雕,挂在塔姆尔夫人脖子上,随着她每一次起舞跃动。
那翡翠上勾勒出一个图案,碧色浓郁均匀,在光下呈现淡淡的透明样,一看就是上品。
褚淮方才还因儿女情长的琐事扰乱的心绪一下又正常起来,脑袋中条理清晰。
跳过两圈舞,又敬了一趟酒,大家都累了,坐在一起聊着笑着,塔姆尔明显喝了不少,乔逐衡也好不到哪去,褚淮没喝多少,但头还是有些晕。
趁大家东拉西扯,褚淮道:“夫人身上那块翡翠着实好看,没想到西夷也有这样技艺精湛的作品,请问能让我看看吗?”
塔姆尔夫人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塔姆尔喝高了,笑着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是汉人的东西,阿珲,给他看看吧。”
阿珲听话地摘下来递给褚淮,后者稳住心神接过。
褚淮对着灯光看了看,果真是极品没错,或者说不止是极品,是皇室的专供品才对,眼看不清纹路,褚淮用指尖细细拂过,眼见明纹,手过暗纹,脑海中组成一张完整的画卷,虽然还有些空白,但褚淮已经知道这画得什么。
垣国山河万里无边,两座大山镇守垣国龙脉,一为瑀山,在垣国东北,数载岿然,万里风光独占尽,另一为珽峰,在垣国西南,与瑀山衔接,巍峨万仞,嶙峋崎岖不敢攀,两山横贯,正是垣国龙脉所在。
褚淮的心狂跳起来,这绘制的正是那珽峰,无数迷雾在此散开,新机再现。
确定了这是什么,褚淮还给塔姆尔的夫人,笑道:“果然是好物。”
乔逐衡醉得神志不清:“你要是喜欢,回国我也给你……嗝,给你找人雕一个。”
褚淮只是笑着又灌了他满口酒。
“承乔将军好意了。”
第20章 无心片语翻旧事
褚淮把乔逐衡扛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西夷人都是海量,褚淮把酒偷偷摸摸泼了一地,好在最后大家都醉了没人看见他使诈,不然见他那一桌满地酒渍再傻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是他不入乡随俗,实在是喝不动。
乔逐衡喝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迷迷糊糊说着胡话。
把人安顿下来又是一番打扫褚淮才躺下,歇了没多久又担心乔逐衡后半夜吐,褚淮揉了揉眉角爬起来看着。
乔逐衡醉后仪态算是不错,除了说些醉话乖得很。
摸了摸旁边把兵法书掏出来继续看着,在桌下不经意一蹬腿好像踢到了什么。
褚淮弯腰摸了摸,掏出来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有一个小锁头,身旁乔逐衡睡得沉,褚淮内心斗争了一番还是放下了。
不好,偷看别人的东西可不是君子作态。
一夜不眠,早上起来褚淮赶紧先要了醒酒的汤,在乔逐衡迷糊之中给他灌了下去。
待日上三竿,乔逐衡头痛欲裂地爬起来,这些酒后劲奇大,现在脑袋还涨涨的。
看人醒了褚淮把衣服随手给乔逐衡披上,打开帐帘散味,乔逐衡在原地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撅着屁股拱到了桌子底下把昨夜褚淮发现的檀木小盒子拿出来。
外面正下着雪,没有风,雪纷纷扬扬落着,没有刮进住处,褚淮把帘子挂上,将这自然之景做了背景,倒了两杯热茶调侃乔逐衡。
“乔将军这么宝贝这个小盒子,可是你的小金库不是?”
乔逐衡瓮声瓮气道:“才不是。”
“那锁着什么?”
乔逐衡哼哼了两声:“不告诉你。”
褚淮哑然,这人原来还没醒酒,又庆幸自己没喝,不然这会儿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乔逐衡不理褚淮,低头摸钥匙,然后小心翼翼把小盒子打开,抬头看褚淮:“你不准看。”
褚淮叹息,背过身去。
听见咔嗒一声打开盒子的声音,褚淮转了过来,一探头就看见那里叠得整整齐齐的书信。
“你这人怎么骗人!说好了不看的!”
哇,语气都和小时候一样,要是把这个喝醉的将军放出去可怎么行。
“我没有骗人啊,只是正好转身,是你自己打开给我看的。”
骗乔逐衡对褚淮而言就和吃饭喝水一样那么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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